“......昨儿刚回了家,她就喝毒药,想寻死......死就死吧,为啥不死外边儿,非要回家来死,还得让我多添个棺材钱......她就是做了对不起长卿的事儿,才寻死觅活的......谁想阎王爷不开眼,也不收了她这个贱人,毒药都没毒死她......”
母夜叉老太忙不迭地跟儿子告我的状,只可惜我对三喜儿失踪那三天三夜浑然不知,也无从辩白。
徐长鸣,也就是三喜儿的大伯子听了老娘的话,也不得不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我——
“三喜儿,真有此事?你三天三夜都未归家?”
我是蓟东歌,纯牌儿现代人,我就算三个月不回家,也不算“成何体统”的事情。
但我深知,这是古代,古代女人讲究三从四德,把贞洁当做大山一样压在头顶。
“三天三夜没回家”,足可以达到“休妻”的条件了!
“三喜儿!三喜儿......”
见我沉思,大伯子喊起了我的名字。
“死贱人,肯定是心里有鬼,说,你这三天勾搭哪个野男人了!”
母夜叉老太扬起鸡毛掸子朝我打来,我不能干吃亏,就跑到徐长鸣的身后。
“大哥救我!”
这句话果然有效,徐长鸣夺走徐老太的掸子,“啪”地一下折断,扔到地上,脸色挺难看——
“娘,都说了,别欺负三喜儿了,怎么还要打她!”
徐老太一见儿子发火,立刻怂了,小声儿道:
“若是你二弟知道了,也肯定饶不了她!她跟她的傻哥一样,就是吃闲饭的......”
“三喜儿别怕!”
大伯子对我态度极温和,我挺欣慰,但又总感觉他的眼神儿哪里不对,似乎是朝我领口看......
我一低头,立刻红了脸,刚才被她们仨抻扯,衣服的扣子掉了两颗,肚兜的带子也断掉了,当然,露出来的也不少。
我假装头晕,并裹好心口的衣裳,徐长鸣也赶紧收敛视线,但从他再开口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底气的不足——
“三喜儿的事儿,今儿先到此为止,等她身子好点儿再说......娘,咱们先出去吧......”
一家子,总算有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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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服不能继续穿了,我得换一套。
于是,我打开柜子,翻找三喜儿的衣裳。
光看这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裳,也能看出徐家算个富裕人家。
不过,经我挑挑拣拣才发现,柜子里除了三喜儿的女装外,剩下那一大部分——都是男装。
丝绸的、锦缎的、棉布的......红的、紫的、粉的......
按理说,这男装应该都是三喜儿相公的吧!
他怎么比三喜儿还“好美”,预备这么多套衣裳!
我不禁对这位喜欢穿漂亮衣裳的“相公”产生了无限幻想——
年轻?fēng_liú?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正想着,一张压在衣裳下的纸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尽管上面好多繁体字,但我也能认出个大概——这是三喜儿的遗书啊!
三喜儿交代,离家这三天,失身于一个陌生男人,她说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对不起相公,对不起婆婆,对不起蓝天白云绿草鲜花......
只求一死,并恳请在自己死后,徐家人可以照顾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