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投影仪上,出现了夕沫的影子。那时候她还是一头披肩长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重重的将手头的文件砸在了桌面上,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视频中的沈初看起来表情也是无比凝重,她正低头不言不语的看着放在地上的黑匣子,如果没猜错的话,盒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她当时狙击季黎所用的那把枪。
夕沫最后似乎也拿沈初也没什么办法了,所以有些无奈的看着沈初,拍了拍桌子:“以你的能力,对着季四爷开了两枪,完全可以让他当场丧命。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你不觉得欠一个解释吗?”
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夕沫等了很久,最后才等来沈初一句:“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一个理由。你在岛上历经千辛万苦都只有一个信念,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结果呢?”夕沫冷冷的问,语气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听完夕沫的质问,沈初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夕沫,抚摸着自己好几个月大的肚子,对着她说:“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行为破坏了这次任务,也知道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有接近他的机会。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是宝宝的父亲,我就没办法对他下手,我不想成为一个杀死宝宝亲生父亲的杀人凶手,尽管我巴不得他我死无葬身之地……”
沈初是善良的,这是无可厚非的,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一如既往的善良。
关掉了投影仪的苏子煜,看着沈初说:“初初,你从始至终或许对季黎都下不了手,否则,季黎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沈初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已经定下来的视频,她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庆幸过。她无法想象,当初要是自己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季黎要是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那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的发生了。但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怎样的人……
她看着苏子煜问:“那为什么这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沈初顿了一下,又说:“不记得了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什么我脑海中弥补折断时光的记忆,竟是和云锦一起在学校读书呢?”
苏子煜和夕沫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竟然没有给沈初答案。
沈初期待的看着苏子煜和夕沫。
夕沫这才对着沈初开口,说:“在季四爷的任务失败之后,你曾主动答应用另一个任务去弥补在这个任务里犯下的错。”
“什么任务?”沈初是真的好奇,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
苏子煜一说到这件事情,面色便有些凝重。
“当初刺杀季黎不成,你主动申请接近一个名为暗影的组织,是蝎子的死对头。尽管我和苏子煜有合作,但苏子煜当时并不知道你在岛上参与训练,后来直到夕沫允许你参加暗影暗杀计划的时候,沈谦才知道当初我救的那个女人是你。”
苏子煜说完,夕沫接着开口:“当时少主让我撤回指令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你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原本你的命令是接近暗影头目的一把手,不过后来我们全面和你失去了联系。为此我和沈谦闹翻了,我这才离开了蝎子。这也就是外界所言,我为一个女人退出组织。”
夕沫说:“再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十个多月以后了。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记忆了,并且认为你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一直都在学校和云锦念书。为了调查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事实,而不打草惊蛇,少主只好让云锦配合欺骗你。只不过云大小姐是个倔骨头,最后少主才不得不采取从小公主身上下手。至于你在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至今无从得知。”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当你问起我的时候,我无话可说的原因。”苏子煜目光诚挚的看着沈初,目光里看不到一丝虚假的成分,他看着沈初,颇有些严肃的说:“初初,这就是你要的真相。”
“我们去过教堂吗?”沈初突然扭头看着苏子煜,有些激动的揪着他的衣袖,问他:“在我认识你的这段时间里,我是不是穿过婚纱,是不是去过教堂?”
苏子煜和夕沫对视一眼,略微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激动的沈初。
然后苏子煜几乎是很笃定的摇摇头,然后反手抓住了沈初抓住他袖子的双手,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期待的问沈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沈初摇头,一本正经话的问苏子煜:“我们真的没有去过教堂吗?”
“没去过,我虽是心外科的专家,但这几年,我一直不停的研究你失忆的原因,与其说是失忆,我倒觉得你这种情况和催眠关系更大。这么多年来,我查阅了无数和催眠相关的书籍,咨询了无数心理学领域的教授,都表示你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是意外导致的记忆缺失。所以过去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试图恢复你的记忆,但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苏子煜看着沈初说。
沈初闭上眼睛,仔仔细细的回忆那天在脑海里出现过的场景,然后对着苏子煜开口,说:“我只记得一个场景。有那么一个教堂,我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捧着漂亮的捧花。窗外的阳光透过五彩的窗户,从教堂的顶上倾泻而下。雪白的教堂里,那满地铺着漂亮的血红色玫瑰。婚纱长长的拖尾,几乎占据了整个t型台三分之二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