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将会带给我许多麻烦。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低头轻声说,一边把我的东西往屋里搬。
白冥安就这样一手插兜,清清淡淡地站在房间里,看着我一趟一趟地把东西搬回原位,一点要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我在心里腹诽,长得人模人样,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等到所有东西各归原位,再抬头时,白冥安正在和房东大婶说话,确切地来说是在吩咐:“补偿金分出一半,另外再付五百作为我的劳务费,明白了吗?”
房东大婶刚才被吓得魂不附体,又自己把脑袋磕得晕乎乎,立即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好!只要他不再来缠我,我都答应!”
好端端的居然又冒出五百块的劳务费。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觉得什么气息干净的第一印象绝对是瞎了眼了,这男人在钱财方面是一点亏都不吃。
白冥安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了头,我赶紧低头掩饰,随手整理起我的东西。
“一天。”
什么?我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白冥安把房东大婶给的五百块钱塞进口袋:“你有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给我答复,过时不候。”
他到了门口,要走时又转过身,拿出一张一百块递过来,我心里诧异又有一丝感动,就听见他说:“记账上,你一共欠我两千三,不要忘了。”
“……”我抽了抽嘴角。
白冥安走后没多久,房东大婶捂着额头也离开了。我一个人在租房里发了一会儿呆。
不行,他让我上路就上路啊,凭什么呀。
我瘪了瘪嘴,不就是欠他两千三吗,我找人借钱还给他还不行吗?什么做他的助手跟他上路收鬼,这是正常人干的活吗?
正常人干了这活还能活吗?
我想通后立刻决定去找好友明珠,之前那趟包团旅游就是她给我报的团,虽然开口借钱有些丢脸,但我知道我有困难她一定会帮我。
走出小区时,看见房东大婶蹲在门口,面前放了个火盆,她正拿着元宝纸钱仔仔细细地往里面数,一边还神神叨叨地说些“在下面好好呆着,不要再上阳间来”之类的话。
我瞅了一眼,脚下移开几米远,离房东大婶和她那盆火远远的。看吧,事实证明跟白冥安搭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
明珠的公寓在市区,我用了白冥安给的一百块钱打的到了市区,来到明珠的公寓前。
按了门铃,试了几次,没人来开门。
奇怪了,我记得明珠前几天告诉我,这段时间她在家工作不会外出的,以她的个性要么死命往外跑,要么在家死宅,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才对。
我不死心又按了几下,叮咚叮咚,还是没有人回应。
没办法,我只好瞧了瞧周围,确认安全后从门边的铭牌下方取出备用钥匙,开门走进去,“明珠?”
屋里光线昏暗,我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按下去,灯光照起,房间瞬时亮堂起来。
“明珠,是我宁欢,你在吗?”
我拧着眉一路走过去,在客厅的沙发边踢到了一个黑色而坚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明珠的照相机。
我的神经立刻敏感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明珠是国内知名的摄影师,这个女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可以在清晨蓬头垢面地出门找我喝酒,但她唯一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这样对待她的照相机。
这是她吃饭的手艺,她宝贝她的照相机胜过生命,而现在她的宝贝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明珠她,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悬着一颗心慢慢越过客厅,朝着里面走,明珠的卧室就在里面。门没锁,这又让我不安几分,她注重**,平时没有必要连我都不能随意进她的卧室,而现在居然门户大开。
我抿着唇,轻手推开房门,房间里暗暗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出来,弄得她的浅灰色地毯深了一大块。
伸手开了灯,看清楚地毯上的东西后,我的双眼经不住睁大。
这……是血。
粘稠的,还未干涸的鲜血,沾染在地毯上,斑斑点点的迹象透露出屋里有过一番挣扎。
我的心脏猛得缩紧,明珠她出了什么事?这些血是怎么回事?是她的吗?
疑问和担忧同时在脑海中盘旋,让我一时间乱了心绪,没有注意到外头有人进来,等到脚步声传来时,我充满戒备地举起照相机做武器,猛得转身。
“是你?”
“是你!”
来的两个男人穿着警察制服,其中拿枪对着我的那个是之前录口供的韩武。
“宁欢?你怎么会在这里?”韩武皱了皱眉,拿着枪的手没有放下来。
“我……”我正要开口,另一个民警走过来扯下我的手按在背后,我惊诧地想要反抗,却得到对方冷冰冰的警告:“别乱动!你现在是嫌疑犯,给我老实点!”
什么嫌疑犯?我怔了下,看着韩武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地毯上的那一滩血,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把我当做伤害明珠的凶手了!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才刚到,你们……”
“是不是误会,到了派出所会让你好好说的,走!”
那个冷冰冰的民警把我扭送出去,坐上警车后座,我依旧试图跟副驾驶座位的韩武解释:“这位警察先生,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要相信我……”
我的话说到一半被那个民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