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迟疑:“可是他们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阮奶奶冷了脸:“啰嗦什么,听我的快去。”
“是,妈。”
男人们领命急匆匆地走了。
阮奶奶立刻露出笑脸,亲切地抬起阮蓝的手,不住地抚摸:“蓝蓝啊,冥安那小子也在阮家,你是不是很想见他,嗯?”
阮蓝的神情很显然地一顿,显得有几分不安和局促。
“他……也在吗?”
“是啊,这小子也是个痴情种。看着阮岚那个丫头长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居然就喜欢上了。呵呵呵呵。”
阮蓝的神色莫名。只是冷着脸道:“是么。”
阮奶奶看出她的几分不悦,止住了笑声,“奶奶怎么会骗你。他就在院子里,等会我们就去见他。诶。这六年来他可从没停止打探你的消息。一路上都在寻找你啊。”
用力拍拍阮蓝的手。看着她眼眸放大又缩回,露出那种回忆的表情,带着几丝难得的温情:“他没忘记我。”
“当然不会忘记你。他爱你啊。傻丫头。”
爱。
这个字听在耳里,像是一记清醒的耳光打在我脸上,闷响般带给我沉默的痛楚。
是啊,白冥安深爱着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阮蓝。
“丫头,奶奶告诉你。你和冥安的事情奶奶心里早就有数,给你的嫁妆奶奶六年前就准备好了!呵呵呵呵。”
阮蓝诧异地抬头,自见面后第一次露出这种小女生的意外和惊喜:“奶奶?”
“不相信?来,奶奶这就带你去看你的嫁妆。呵呵呵呵。”
阮奶奶搭着她的手,还没走动,就听见前头传来惊呼声:“妈,妈!大哥大姐他们、他们……”
阮家那几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那模样仿佛见鬼似的。当我看见随后而来的几个人时,下巴也差点合不上去。
阮蓝大伯,阮玉紫,阮家小姑,他们居然又活过来了?
怎么会?
我情不自禁凑近,这个位置光线明朗,清楚地照出几个人身上受了致命伤处的情形,血迹已经停止,只是伤痕很明显地停留在那里。
比如阮玉紫是被失控的飞刀刺中心口的,她左心房的位置赫然有一个黄豆大的破口。在我错愕的时候,她也从迷糊中醒过神来,空气中我们的实现对上,她忽地瞪眼。
我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正准备迈步,就听见她尖锐的叫声:“那个贱人!妈,蓝蓝,是那个小贱人杀死了我!快把她抓住弄死她,给我报仇!”
我想要逃跑,然而阮家七口人在场,逃路被团团围住,我无处可逃。
我又被粗鲁地绑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禁地的其中一间房间里。阮奶奶和阮蓝在隔间里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而阮玉紫和阮家小姑则负责看管我。
阮玉紫恨得我牙痒痒,丹凤眼之前被我用飞刀刀柄砸肿,看上去刻薄又滑稽。她极尽所能地讽刺我,期间不忘动手动脚,施展一些可笑的女人用的伎俩。
啪,啪啪啪。
不知第几个耳光过后,我偏过头,从嘴巴里吐出一口口水,还带着几分血丝。摆正脸,目光冷然地面对她。
阮玉紫气怒难忍:“你这个贱人!好啊,你骨头硬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她转来转去,找不到合适的武器,直接扛起边上的一张檀木椅子,高高举过头顶,就要朝我身上砸来。
微胖的身躯,因为情绪激昂步伐特别重,带着气势也强势起来。
我拧着脖颈,眼睛却忍不住闭起来。
“住手。”
阮玉紫被制止,然后听见她不满地叫喊:“你不让我教训她?她可是杀害我的凶手!”
“只要我活过来,姑姑你们是不会死的。奶奶知道这一点,我想你们多少也是清楚地。不是吗?”阮蓝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魄力,让人不得反驳。
什么意思?我闭着眼睛,耳朵把对话捕捉个清清楚楚。
“蓝蓝,这是你情敌!姑姑敢保证在白冥安心里,这贱人的分量不必阮岚那丫头少!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
话一出,气氛立刻陷入一阵静谧。
该死的,我眼皮不不住跳动,在心里把这个多嘴的阮玉紫骂了一万遍。都说了那是误会,是意外!他妈的,她每次都挑不合适的场合,在不合适的人面前提起!
“哦。”淡然却冰冷的音调。脚步声朝我走来。
装死没用,我只能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那一双曾经清澈温暖,充满善意的眼睛——阮岚的眼睛。
看着这双美眸,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宁欢。”阮蓝开口,用着比阮岚低冷好几度的声调,一下子把我的神思拉回,“在野地那次,我差一点就杀了你。”
我扯了一下嘴角:“你还记得,不错。”
阮玉紫对我这种散漫的态度十分不满,眉毛眼睛都竖起来就要发飙:“这个贱人什么态度!看我不——”
“她属于我,谁也不准动她。”
冷冷一句嘱咐,弄得阮玉紫脸色涨红,半响,恨恨收回手,被阮家小姑拉到一边去。
阮蓝弯腰,忽然靠近我,面对她意外的贴近我很不舒服地后仰,她眼底闪现出一丝嘲讽:“你怕我?很好。”
我挑眉,还没说话又见她扬起一只手,食指尖幽幽的蓝光立在上头,像是一柄没有柄的剑,我心头揪紧,不会吧,她难道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