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可以说军中这些高级将领的思想已经做通了,唯一麻烦的是各师、旅主官去交流,必定带一些参谋人员,这些人多数更年轻热血,难保不出事,纠结再三,方振武通知各师、旅人员中,如有性格冲动的,一律弄到军官学校学习半年,正好陈娇儿从美国带回来不少军事书籍,系统学习下理论也是必要的。
按照赵土协定,察哈尔和日本方面的军事互访合作持续时间为两年,基本方案是一年三到四次,每次二十到三十人,费用由接待方负责,这本是土肥原贤二替关东军和华北驻屯军争取来了解三十一军的良好机会,可狂妄的关东军将领对此不屑一顾,除了司令部一些参谋被直接指派来察哈尔观摩外,给到各师团和旅团的名额被这些将领挥霍了。
桥本正康望着关东军司令部那群参谋统计的来察名单苦笑不已,都是什么人啊?作战主任参谋远藤三郎少佐是他唯一有印象的,其余那些大尉、中尉什么的,闻所未闻,各师团、旅团人选也是千奇百怪,中佐算是大的了,唯一一名大佐让他有些纳闷,细细一看,居然是辎重兵联队的!
桌上同样放着三十一军的人员名单,他看着就有些头晕,中将参谋长方振武带队,三个主力师师长全部参加,光中将一级就有四个!加上那些少将参谋长,少将旅长,首批成员中,上校是最低的了,远远超过日军的级别。
这个名单桥本正康已经发给了关东军司令部,希望参谋课能够转司令官,提醒察哈尔方面很重视此事,不料接到电报的参谋误读了桥本的用意,反而向其他参谋炫耀日本军人高高在上的地位,在他看来,这是三十一军示弱的表现,他们的中将、少将,不过和关东军的佐官相当罢了。
此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是南次郎大将,属于政治投机派,事事无主见却又能身居高位,是日本陆军官僚人才的典型,加上此人曾经是九一六的幕后策划者之一,赵子赟当初入沈阳让他的支持的计划有了不小的瑕疵,对三十一军有很深的成见,方振武等人抵达沈阳,他都没出面,仅仅派了副参谋长板垣征四郎少将作为关东军的代表接见。
板垣此人对三十一军的人倒是高度重视,三年前吃的亏他记忆犹新,而且当初随赵子赟如沈阳的几员大将后来也察清楚了,其中三人就是这次前来的三个中将师长。
在欢迎宴会上,板垣藐藐提到当年之事,张煜无法解释整个事件过程,只能含混其词的说到是军长的秘密消息,至于消息来源他不得而知,这话板垣信,事后多方分析,任何结论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赵子赟得到日本想要在沈阳动手的消息,何况张煜席间有个不经意的疏漏,他提到是得到沈阳日军动手的消息后,他们才行动的,这更加证实了板垣的猜测,赵子赟知道日本军方的意图,但不清楚具体时间!
本来说这事双方是有些尴尬的,不过板垣不介意,张煜也无所谓,他却不知这看似无意的闲聊,断送了不少关东军参谋的前程,这件事从三一年关东军内部就在查,就是没查出来间谍是谁,怀疑者一大堆,这次宴会后,板垣再次报请南次郎进行清查,弄得鸡飞狗跳。
首批观摩安排的时间非常紧,三十一军都是高级将领,不可能在关东军这边待太久,方振武和板垣征四郎商量后,还是以在锦州的第七师团为主要学习对象,观摩内容包括训练、清缴抗日义勇军这些内容。
具体的事板垣自然不可能全程陪同,他让第一课的参谋作为陪同,方振武在沈阳期间就故意表现出对日军的不屑,他有资本,第六师团可是完败给三十一军的。
那参谋年轻气盛,如何受得了方振武的鄙视,他辩解到,这不是第六师团战力不行,是当时后勤没跟上,指挥也有所失误,为证明这一点,他带着方振武等人观看了日军强大的后勤能力,老方同志嘴上不说,心里暗自吃惊,日军的后勤确实比三十一军强太多,管理也十分有效,老方很会演戏,在张着嘴表示惊讶后,承认第六师团失败是意外,这下日军参谋得意了,老方趁机求教,再看不起中国人,那参谋也知道老方是三十一军三号人物,中将参谋长!那面子里子一应俱全,于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见老方很是辛苦的用小本本记录,跟着屁股后面如小学生一般,参谋大爽,直接弄了些军中的文件材料给老方,让他好好学。
这一幕让随行的张煜等人目瞪口呆,大为感叹,参谋长就是参谋长,老奸巨猾!
在第七师团,张煜如法炮制,装作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问了不少傻问题,第七师团恐怕连师团长都不知道张煜是突入沈阳和提出围攻第六师团的那员智将,还以为这小白脸是个靠其他路子爬到中将位置的,那个哈衣、哈衣没玩没了,腰弯得比日本人还标准,心满意足的日本人透露了不少信息,张煜走的时候,连日军一人配几条兜裆布都搞清楚了。
除了王贵拉不下脸,只是边上看着,其余人都把孙子装到底了,王贵如此做作,反倒让日军中层将领好奇,时不时来考校他一番,王贵自然没张煜那个水平,有些东西就算他知道也说不出来,经常被憋得说不出话来,这下好了,第七师团几乎上下都认为三十一军这些人不过如此,第六师团落败完全是意外,如果再来一次,他们相信地六师团绝对可以攻破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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