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六年的前几个月,赵子梧在阳高可以说是难得的发展机会,国民军大战直鲁联军也好,吴佩孚东山再起也罢,和他毫无关系,民团依然缓慢扩充,人数达到了一千五百人,赵子梧的团长算是当实了,外出剿匪获得巨大收益,不但多数团丁快速成长起来,成千上万的大洋也极大的缓解了他的财政压力。
永新两个厂顺利开工,有着各家粮商的库存,面粉厂并不缺原料,成袋的白面粉、莜面粉、谷子粉、玉米粉源源不断的运往大同、张恒,新机器质量好,各家粮商店面又众多,各种面粉迅速的占领了雁北市场,自然,赵子梧的民团也有了充足的供应。
成衣厂一开张就有民团两千套服装的订单,赵子梧和王颂折腾了几天,定下了服装的款式,有些仿现代军服,只是颜色没搞什么迷彩,还是以黄褐色为主,靠近黄土高原的自然色。
张瑞操持的西医院也建成了,在县城的北街,是将一个大四合院改造而成,医生来自天津,共有三人,其中两人是举家而来,护士除了天津来的几个年轻女子,张瑞从本地小户人家招了十多个伶俐女子,边帮忙边学习。在赵子梧的鼓动和劝说下,郝成美将他的仁术堂并入了新成立的阳高光华医院,独立设置中医科,美其名曰中西医结合。
张瑞兼了这医院的院长,他见郝成美加入,回去说服了东家,将普春堂的医生也并到光华医院,普春堂成了专职的药房,只做生意不看病。这样一来,光华医院不但成了阳高县的巨无霸,在整个雁北也是翘楚。来这看病不但方便,而且中医做不了的手术在这里也有部分开展,渐渐的,光华医院声名鹊起,大同、张恒都有不少富贵人家做火车来看病。
楚峰的突击队再一次进行了比试选拔,从民团中又增加了二十人,按照赵子梧的意见,楚峰将突击队分成了三个小队,日夜不停的加紧训练。懂军事的军官缺少,让赵子梧不得不兼任了新成立的第三营营长,几次剿匪,有了一定经验的团丁,他开始将所有团丁打乱,重新编组,保证每个营、每个连、每个排都有足够的老兵,采取以老带新的方式开展训练,鉴于以后可能参加大规模战斗,同时,赵子梧还将突击队暂时调了回来,摸索着训练刺刀格斗技能。
三月底,赵子玉终于待不住了,上海的电报如雨点般来,催她回去,阳高的工厂、医院已经走入正轨,杨三也完全上手,赵子玉将返回上海之事提上了日程。
这次回上海,王颂是要随行的,他有些放心不下,将赵子梧叫回赵家大院,将记得的一些重大事件细细交待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和赵子玉上了火车,转道天津,坐船返回上海。
“呜……”汽笛长命,轮船缓缓的驶入黄浦江,离开上海快一年了,映入王颂眼中的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外滩码头依然繁忙,只是那些欧式建筑,依然诉说着这个国家的苦难。
站在船舷,赵子玉一眼就看到了来接她的孙经理,还有弟弟那张熟悉的脸。“老师,子赟也来了!”
王颂眼睛不得力,赵子玉指了半天,他都没看到赵子赟,“唉,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出了码头,孙经理和赵子赟迎了上来,“大小姐,一路还好吧?”
“还行,这段时间多亏孙经理照料。”
“应该的,应该的。”
赵子赟喊了声姐姐,见赵子玉张开双手,他顿了顿,“姐姐!”
“呵呵,长大了,不肯让姐姐抱了?”
赵子赟脸红了红,要是在家,他还是愿意姐姐抱抱他,这码头,太丢人了,也不回答,他小跑着来到王颂边上,拽着他的胳膊,“老师,您可回来了!”
“嗯,又长高了些,有些大人的样子,娇儿还好吧?你有没有欺负她?”
“没有,没有。”赵子赟急忙摆手,“码头人太多,我才没带她来的。”
“呵呵,看你急的,走回去吧。”
孙经理叫过两个随从来搬行李,他则引导着赵子玉和王颂朝外走,王颂和赵子赟上了第二辆车,刚坐稳,他就开始询问山西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等回去和你慢慢说。”
“老师,下次我也要去!”
心里盘算了下,王颂觉得是离开上海的时候了,他点头答应:“行,下次带着你和娇儿一起去山西。”
车辆驶进赵公馆大门,王颂一眼就看到路边的陈娇儿,她见到车就小跑着过来,王颂急忙摇下窗子喊道:“娇儿,别跑。”
车才挺稳,陈娇儿就过来拉车门,王颂一下车,她就扑倒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好啦,娇儿不哭。”
用衣袖抹了抹眼泪,陈娇儿抬头带着泪花道:“爷爷,娇儿好想你。”
王颂蹲下了用手擦她脸上的泪痕,“爷爷也想娇儿呢!”
赵子玉下车后静静看着,眼睛有些红,“娇儿,想姐姐没?”
陈娇儿扭头见到她,又是小跑的扑了过去,“姐姐!”
赵子玉抓着她的双手,上下看了看,“才几个月不见,娇儿有长大了不少,嗯,越来越好看了。”
陈娇儿一脸羞涩,“哪有了,姐姐才叫好看。”
赵子赟被晾在一边,心中有些吃味,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他倒背着手,从两人边上走过,嘴里说道:“唉,女人啊,就只会相互吹捧,自我欣赏。”
赵子玉愣了下,看着王颂也是有些惊讶,忍不住咯咯咯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