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山河破碎、一边欣欣向荣,在北方,这两种奇怪的局面并存让人很难以想象,兴安岭这个天然分界线将这两种景象严格区分开来,热河、辽西枪声不断,察哈尔却已经忙于春耕。
多伦以西,草原已经显示出大片的绿色,牛羊在蓝天白云下欢快地奔跑,奔跑在美丽的春季草原上。多伦城经过严冬,继续着他们重建和发展的步伐,张房山-磨盘山防线,十七师官兵挥汗如雨,他们在抓紧时间修筑工事。
“加紧些,我们要建一条攻不破的防线。”李建波边走边和曹毅说着,去年一战十七师声威大震,俨然是三十一军头号主力,眼下局势纷乱,他不敢大意。
曹毅知道个中利害,他也相信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在日军进攻前尽可能完善工事是非常必要的。
巡视一圈,二人来到指挥部,正事说完,二人开始瞎扯。
“师长,那女子骑警看着很舒服啊。”
李建波撇了他一眼,“我劝你少打主意,你是不知道她们的厉害。”
曹毅笑笑,能厉害到哪去?
见他不信,李建波道:“我和你说件事,大前天,我有事找骑警商量,便带了三四个卫兵去找他们,我正和他们队长商议这防线以东的联合剿匪之事,就听见外面吵吵,出来一看,你说怎么着?”
“怎么?”
“我那四个卫兵两个被打翻在地,两个被人用枪顶着头,动都不敢动。”
曹毅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收拾你卫兵的是女子骑警吧?”
“怎么不是!我当时就火了,正想掏枪,他们队长腾格里却急得来拉住我,说这些姑奶奶他都不敢惹。”
“不会吧?”曹毅不信,骑警是警察,怎么也有纪律的,这么肆无忌惮还行?
“好在我当时多了个心眼,问了句出什么事,这才知道我那四个卫兵是没事找事,见女骑警进来,吹了声口哨,这便惹了麻烦,人家当场要他们道歉!”
曹毅笑了,“我明白了,你那几个人肯定是不屑一顾的,我看哪,你的警卫营也该管管了,有些骄横。”
“我也觉得他们活该!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人家可是一对一单挑的,这几个兔崽子居然不是对手。”
“还有这事?”曹毅惊讶,警卫营的人徒手格斗并不弱,居然不是女骑警的对手?
“你是不知道,那腾格里告诉我说,女子骑警可是从几千人你里出来的,他们男骑警多数都不是对手,这还是女人么?”李建波叹了口气。
“就算挑出来的,可女子就是女子,是不是……”
李建波瞪了他一眼:“无知!不然我为何告诫你不要招惹,她们在新兵训练营训练是就让军长都呆了,这些蒙族女子平日本来就干粗活,训练又刻苦,楚司令去看过,说当年的突击队也不过如此,以眼下的特种作战大队标准来看,他都可以直接挑四五十人去!”
“乖乖!这么厉害!”曹毅惊叫,他是旅长不假,但不是强悍的士兵,特种作战大队的士兵随便一个就可以轻松将他摆平。
“所以,你小子要是真喜欢,那没问题,不过别耍花样,否则她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军官,你肩上少将那颗星在她们眼里屁都不是。”
曹毅默然,心道你两颗星也就是个屁。
二人口中的女子骑警是刚刚才抵达多伦的一支,人数一百,带队队长叫格根塔娜,与多伦的前期来的六百男骑警共同守卫多伦草原,是口外最大的一支骑警队。这里的情况比其他几县略为复杂,在多伦东面,除了抗日义勇军外,还有不少占山为王的土匪,热河经历上一年的大战,非常混乱,一些义勇军和土匪一边打着旗号和日本人折腾,一边却打家劫舍毫不手软。
十七师驻守多伦能抵挡日本人的进攻,却无法防住四处乱窜的土匪和义勇军,孙名望对此头痛不已,好在骑警来了,顿时局势大为改观,小股流窜的,骑警自己可以解决,若是遇到大的,十七师便可派兵协助,李建波也是为此常和骑警队商议。
格根塔娜来到多伦,情况又有变化,她出生普通牧民家,以前生活很艰难,察省崛起带来了希望,骑警征召,她毫不犹豫报名,这是她想到唯一可以报答的方式。
经过层层选拔,加上训练,她是脱颖而出,最终成为驻守多伦女骑警的最高指挥官,也是陈振林嘴里可以直接召入特种作战大队的人之一。
女骑警几乎没有没过过苦日子的,这让她们有两面性,一方面对作恶之人非常狠,同时对遭受苦难的家庭异常同情,那天格根塔娜手下会李建波卫兵,毫不给他面子就有这原因,她们对十七师痛殴日本人很钦佩,但同时也很不满,认为十七师坐镇多伦,漠不关心看着热河境内土匪作乱、民众饱受欺凌根本不配当军人。
根塔娜就在多伦骑警队驻地逼问腾格里,十七师到底帮不帮热河的人?
腾格里解释得口干舌燥,他是认可李建波说的,不是十七师不想帮,军队不比其他,一旦异动,必然引起热河境内的日军、伪军警觉,如果由此再挑起两边大战,他是无法承担这个后果的。
格根塔娜认为这是借口,完全的借口,她很恼火,说十七师不管,骑警管。这点腾格里也无法答应她,骑警没有重武器,和流窜的土匪较量问题不大,可要想攻打对方的老巢就不行了。
个人能力强也有坏处,格根塔娜无法说服腾格里,回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