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并没有看到韫仪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心大……呵呵,正好相反,她心小得很,哪个害了她,就一定要加倍讨还。
与此同时,季容正惊讶地看着春秀提进来的食盒,她搁下手里用来称药的小称道:“怎么又拿了一份过来,你又饿了?”
“刚才吃了那么许多,哪里会饿。”春秀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食盒扔在一边,将厨房里的事情一五一十与季容说了,旋即拍着手得意地笑道:“真是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一想到江采萍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觉得浑身舒坦了。”
季容沉眸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改一改这性子,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动不动就与人针锋相对,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自从经过阿木的事后,春秀对季容多了一丝畏惧,被她这么一喝,讪讪地道:“我当然记得姐姐的话,只是这段日子实在过得憋屈,所以一时忍不住……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
“那就好。”这般说着,季容将注意力放回到摆着小称还有数十味各种药材的桌上,每称一味药,就将它们倒入一个银盘中。
春秀走过去,小声地道:“姐姐,大公子的足疾什么时候能好啊?”
季容头也不抬地道:“徐大夫说是一个月左右便能看到成效,算算时间,应该是下个月初十左右。”
春秀掰着手指算了算道:“那就是还有半个月。”说着,她瞅着季容道:“是不是到时候,我就能回乐坊了?”
季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柴房的差事,不是已经不需要你怎么做了吗,还待得难受?”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柴房,哪里会不难受,姐姐……”她拉着季容的手撒娇,后者将最后一味药材倒进银盘中,道:“行了,只要大公子的伤势恢复良好,我就求大公子让你回乐坊,一定不会忘记。”
“多谢姐姐。”春秀一边道谢,一边主动替季容取来了药碾与药糟,好让季容将银盘中的药磨成药粉,不过这还不是续筋生肌散,之后再经过烘、筛等数道工序方才算成。
见季容磨完药粉,已是累得香汗淋淋,春秀道:“姐姐,剩下的事情明儿个再做吧,左右后天才是送药的日子。”
“也好。”季容也确实累了,拍一拍身上的药粉道:“腻得难受,陪我去厨房烧些水来沐浴。”
春秀也正好有这个打算,逐与之一起去厨房烧水,在她们走后不久,一个人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推门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将之洒在银盘之中,与季容所磨的药粉混在一起。
刚刚做完这一切,门口便传来响动,人影赶紧翻窗离去,窗子才刚掩下,门就再次被推了开来,又一个人走了进来,进屋后,那人就借着屋中的灯光四下翻找。
“奇怪,怎么会找不到呢,她藏到哪里去了?”那人轻声说着,在又翻找了一阵后,终于从妆匣的暗阁中找到了一本手札,在翻看到最后一页时,惊喜地道:“就是这个,找到了。”
说话间,她已是将那一页给撕了下来,然后又将手札重新装回到暗格中,然后便要离开屋子,手还未触及门闩,那门已是被人推了开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令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与屋外之人四目相对。
季容惊讶地道:“沉月?你怎么在我屋子里?”
此人正是张沉月,她心念电转,堆了笑道:“我是特意来找二位姐姐的,哪知二位姐姐都不在屋中,正准备回去呢,结果你们就回来了,真是巧。”
春秀走到她身前,一脸狐疑地道:“是吗?”
张沉月笑道:“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姐姐总不会以为我是来偷东西的吧?”
春秀轻哼一声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自从经历了被赶去柴房的事情后,她对张沉月态度就大有转变,不再如以前那样亲密。
“姐姐真爱说笑,要不然你点点,看有什么少了什么东西?”张沉月话音刚落,季容便道:“春秀与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对了,你来寻我们可有什么事?”
张沉月眸光一闪,笑道:“也没什么,就想问问姐姐,阿木的事情二夫人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定武梅雪与江采萍罪的证据?”
“二夫人的事情我如何会知晓,不过最近没听到什么风声,应该是暂时还没有进展。”
张沉月点头道:“希望早日找到证据,将她们赶出府去,省得总是看到那两张讨人厌的脸。”说着,她笑笑道:“好了,我不打扰二位姐姐歇息了。”
“妹妹慢走。”季容话音刚落,春秀已是道:“不许走!”
张沉月压下心中的慌意,道:“姐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春秀冷着脸走到她面前,“说,你到底为什么进我们的屋子?”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不等她说完,春秀已是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何要把房门关上?”
张沉月心中一慌,强自镇定道:“我原是想在屋里等姐姐的,所以就把门关上了,哪知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二位姐姐回来,所以……”
“撒谎!”春秀打断她的话,毫不客气地道:“看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要是再不说实话,咱们就去见杨嬷嬷,看她怎么说。”
张沉月急忙替自己叫屈,见春秀不信她,又朝季容道:“季容姐,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