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在世之时,与我过,疫毒极为凶险,只有一丈深以上的坑,方才可以彻底隔绝疫毒。零点看书.lingdian.”
李元吉头道:“这一次,嫂子可真是帮了咱们大忙,否则咱们非得被李世民活活困死在洛阳城不可。”
李建成眸色阴冷地道:“容儿自嫁予我之后,就处处为我着想,替我筹谋,结果却惨死于李世民与郑氏手中,这个仇,我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雪恨!”停顿片刻,李元吉好奇地道:“大哥,你他们会不会猜到,这疫毒是咱们放出去的?”
李建成冷冷一笑,“就算猜到了又能怎么样,还能化解疫毒不成,充其量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李世民有长安做后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派人回长安调兵了,万一援军赶到,那可就棘手了,所以依我,反攻一事宜早不宜迟,只要控制了李世民,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大唐。”
李建成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你的不错,夜长梦多,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做一件事。”
李元吉眨着眼睛道:“什么事?”
李建成凑到他耳边一阵低语,听完之后,李元吉顿时笑了起来,“还是大哥高明,得,我现在就去安排!”
“让他们仔细一些,别被人瞧出破绽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后日就是咱们反攻之时!”
一切,在悄无声息之中进去着,当夜,唐军营中出现第一个因疫病而死之人,死相极为恐怖,满身都是疱疹,令人不敢直视。
杜如晦找来几个喝过汤药的亲信,用白布裹着尸体抬到山林深处掩埋,在填上最后一铲土后,那几名士兵来到杜如晦身前,“将军,已经埋好了。”
杜如晦吐掉嘴里的野草,忍着口舌间的苦涩道:“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记着,什么都不要。”
“是。”士兵们应了一声,在往军营行去之时,其中一名亲兵故意放缓了脚步,与杜如晦并肩走在一起。∝∝∝∝,︾.
杜如晦望着这个跟随了他六年的亲兵,道:“怎么,有话与我?”
亲兵神色复杂地道:“将军,如今军中已经有人猜测到这是一场疫病,就算卑职们不,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了。”他们这些,是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
杜如晦抹了把脸,沉声道:“我知道,但眼下这件事绝对不会公开。”
“二位御医还没有研究出医治疫病的法子吗?”面对亲兵的话,杜如晦叹气道:“疫病难医,更何况军中缺少药材。”
亲兵沉默了一会儿,忧声道:“可照此下去,早晚会因为瞒不住而出乱子,且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将军,您得赶紧想个办法阻止事情恶化啊。”
杜如晦苦笑道:“我与刘先生日日夜夜都在想法子,无奈实在想不出法子,甚至连疫病的源头在哪里都找不到!”
听着这话,亲兵也是无可奈何,“卑职之前照着将军的话,明着暗着几番打探,确实没什么可疑的,非要什么共同,就是攻打洛阳城。”
他本是随口一,却令杜如晦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件一直被他们忽略的事情,难道真是这样?
杜如晦越想越有可能,在回到军营后,去了一趟隔离患病士兵的营帐,随后用最快的速度去到刘弘基所在的营帐,一见到后者,立刻道:“先生,我知道了!”
刘弘基搁下手里的医书,道:“将军知道什么了?”
“源头!这场疫病的源头!”听得这话,刘弘基顿时精神一振,急忙催促道:“快!”
杜如晦平息了一下急行的气息,道:“最先发病的一批,都是曾奉陛下之命攻打洛阳,在战场侥幸未死的伤兵。”
刘弘基头道:“不错,那又如何?”
“这是他们的共同,而随后发病的那批士兵,同样也有共同,就是曾负责救援伤兵,巧合吗?”
刘弘基拧眉片刻,道:“将军觉得,疫病的源头是那场攻城战?”
“不错!”这般答了一句,杜如晦又道:“还有陛下,先生可还记得,攻城战收兵之后,陛下做了什么?”
刘弘基一怔,旋即脸色难看地道:“陛下曾圣驾亲躬,救助伤兵。”
“不错,这就是为何陛下染上疫病,而你我却没有事情的原因,我敢肯定,疫病爆发,与之前那场攻城战脱不了干系!”
“我刚才看医书,对于疫病出现乃至爆发略有了解,一场攻城战,绝不可能触发疫情,除非……”
“除非是人为!”杜如晦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五个字。
刘弘基神色严肃地道:“你认为是李建成?”
“除他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杜如晦的回答,也是刘弘基心中所想,可不论李建成如何阴险狡诈,如何不择手段,终归只是一个凡人,又如何能够控制天灾,除非……与淇水之毒一样,都是**!
刘弘基一边想一边道:“我记得那日与你一道去问染病的士兵时,他们都曾被投石机射来的石头砸中受伤,其他人也是一样,或是石头或是弩箭;也就是,问题很可能出在那两样东西上!”话音未落,他已是掀帘奔了出去,杜如晦紧随其后,他们两个皆是想到了一会儿。
江御医没日没夜的熬了几天,好不容易打算睡上一觉,结果刚准备躺下,就被刘弘基给拉了出来,连灯也来不及提,在漆黑的夜里走着,直至杜如晦拿来一个火把,才总算有了几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