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跟了她这么些年,又哪里会分不清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笑着躬身道:“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
“你啊!”林氏摇一摇头,催促道:“快去取来吧。”
琉夏依言取来那盒价值数百贯的血燕,在递给吉祥之时,她往韫仪的方向轻嗅闻几口,惊讶地道:“好香啊,杨妃用了什么香粉?”
韫仪被她问得一愣,摇头道:“我并没有用香粉。”
“可是奴婢明明闻到一阵好闻的香气,像是百合,又像幽兰。”在她说话间,韫仪自袖中取出一个香包,递给她道:“你闻闻,可是这个?”
琉夏仔细闻了一番,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香气,原来是香包啊,可真是好闻。”
林氏好奇之余,命琉夏取过来闻了一番,果然香气幽馨,令人闻之心旷神怡,“这香包从何而来?”
“是临出门之前,采萍所赠,她知道妾身睡眠不宁,特意做了这个香包送给妾身,说是有宁神安眠之效。”
林氏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可是江采萍?她也来了长安吗?”
“是妾身命人将她接来的,妾身在弘化郡时,就属与她关系最好,数年未见,也没什么消息,甚是挂念,故而请她来长安一见,她在长安已经住了有一阵子,妾身忘了与您提及。”
“本宫记得,她曾与卫怀王两情相悦,而卫怀王又……”林氏话音一顿,转而道:“她还好吗?”
韫仪自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垂目道:“娘娘放心,采萍初来时,虽对妾身有些抵触,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慢慢解开心结,不再执着于过去之事。”
听得这话,林氏点头道:“如此就好,卫怀王虽死于你手,但……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毕竟李家当时在你眼中,是意图谋逆的反贼。”
在将香包交还给韫仪后,她道:“好了,你回去吧,你若是觉得精神不济,这问口供的事情,就让本宫兄长去办,到时候再让他将人带进宫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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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关心。”在朝林氏行了一礼后,韫仪带着如意二人退出了昭庆宫,马车一直候在宫外,在踩着小凳上马车之时,她对一旁的如意道:“你现在去一趟杏花楼,带那老鸨来见我。”
如意眨一眨眼道:“淑妃娘娘刚才不是说,这件事交由林候爷处理吗,公主您就别惦念了。”
“话虽如此,总归还是亲自问过放心一些,否则万一不是尹、张二人,岂非麻烦?”见她这般说,如意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在徐徐滚动的车辘轱中,韫仪回到了秦王府,下马车之时,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来,这会儿天气尚凉,雨丝打在脸上,颇有几分寒意。
进了绮罗阁,令她没想到的是,李世民竟然也在,“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世民牵过她的手道:“今日我得暇过来看看你,哪知你竟是入宫去了,李御医不是让你多多歇息吗,你怎么不听?”
听着他关切的话语,韫仪柔柔道:“妾身没事,您看妾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李世民瞪了她一眼,轻斥道:“还说,真要有事,那还来得及吗?”
韫仪吐一吐舌头,“知道了,臣妾以后哪里都不去,就乖乖待要绮罗阁中好吗?”
“你啊!”李世民宠溺地刮一刮她笔挺的鼻梁,道:“进宫可是去看望淑妃娘娘?”
“是啊,淑妃娘娘仁慈,还赏了妾身一盒血燕呢。”这般说着,她打量着李世民道:“这几日陛下不是一直召殿下入宫商议李密一事吗,怎么今儿个空下来了?”
李世民笑道:“该商议的事情,都已经商议好了,自然就空了。”
韫仪眸光一动,惊讶地道:“这么说来,陛下已经想好如何安顿李密了?”
“不错。”李世民也不瞒她,道:“父皇已决定封李密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并且将梓玉姑姑嫁给他为继室。
这一连串的官职,还有长公主驸马,看起来风光无比,韫仪却是清楚,什么上柱国,刑国公都是虚衔,唯一勉强算有点实权的,就只有光禄卿,但这是一个掌管宫廷伙食的官,但除非李密准备不顾后果的毒杀李渊,否则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再者,就算他真毒杀,也丝毫没成功的机会,因为所有进李渊口的东西,都要事先经由宦官试毒。
对于这个结果,韫仪并不意外,因为李密实在太过危险,以李渊谨慎小心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贸然加以重用的。
“李密……他甘心吗?”面对韫仪的问题,李世民道:“我刚刚从刑国公府回来,虽然他不断说着谢恩的话,但我看得出,他并不甘心。”
“若妾身没有料错的话,他带来的那些将士,应该都已经不归他管辖了吧?”
李世民点头道:“父皇将他们交给大哥安排在军中,但凡有些能耐的,都封了官职,最差的是百夫长,最好的,则是参军之职;另外大哥刚刚下令,普通士兵每人赏盔甲一副,钱两贯,绢一匹;有官职在身者,别行嘉赏。”
韫仪微微一笑,“看来陛下与太子,是想笼络人心,令这两万将士效忠我大唐,而非李密。”
“他们既归降于我大唐,就该效忠大唐,这是理所当然的。”面对李世民的话,韫仪言道:“在殿下看来,自是正常不过,但对李密来说,这些人是他安身保命的根本,他们若降于大唐,他还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