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仪剪断残留在靴面上的线头,玩笑道:“怎么,殿下这么快就厌倦了妾身,想要赶妾身走吗?”
李世民顺着她的话笑语道:“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哪里舍得放手,怎么着也得禁你几十年才够本。,x.”
“殿下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几十年后,妾身都成一个老婆子了,谁见谁嫌弃。”
“别人嫌弃不要紧,只要我不嫌弃就行,几十年后……”李世民紧一紧韫仪的手,认真地道:“我们还与现在一样。”
虽没有华丽的词藻,亦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令韫仪心中异常温暖,“趁着还有时间,妾身陪您再去睡一会儿吧。”
静夜无语,晨起洗漱之后,韫仪陪着穿戴了一身铠甲的李世民一道出去,刚踏出绮罗阁的门槛,便看到长孙氏等在那里,瞧见李世民出来,迎上来行礼,“见过殿下。”
李世民上前扶起,握了她的手道:“天气寒凉,怎么不进去,这手都凉了。”
长孙氏柔声道:“妾身也才刚到,并未等多久。”说着,她接过文兰手中的绒红披风,“这是妾身连夜为殿下赶制的,谨此祝愿殿下旗开得胜,平定西秦之乱!”
李世民望着正在替自己系披风的长孙氏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了,一个连夜做靴子,一个连夜赶披风?”
长孙氏与韫仪对视了一眼,抿唇笑道:“妾身可没跟王妃商量这个,只能说都给想到一块儿去了。”
段志宏自外行来,朝李世民拱手道:“启禀殿下,三十万大军皆已经集结,已经等候在城外,刘先生、杜参军他们也都来了,这会儿正候在府外,随时都可起行!”
“知道了。”这般应了一句,李世民大步来到府外,刘弘基、杜如晦,还有殷开山他们都已经等在府外,看到他们出来,齐齐拱手行礼。
在示意他们免礼后,李世民转身望着紧随其后的韫仪二人,叮嘱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好生照顾自己,得暇之时,多进宫给父皇与贵妃他们请安。”
长孙氏虽极力忍耐,仍是忍不住哽咽道:“妾身会的,殿下出征在外,一定要顾好自己身体,妾身与杨妃等着殿下平安归来。”
韫仪在一旁安慰道:“殿下英勇善战,自征战始,就从未遇过敌手,如今这个薜仁杲根本没多少本事,必不是殿下对手,王妃宽心。”
她的话令长孙氏心中稍宽,点头道:“若是这般,自是最好。”说着,她与韫仪一道屈身行礼,“妾身在此恭送殿下,盼殿下早日得胜归来。”
李世民点点头,接过赵进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在韫仪与长孙氏的殷殷目光中,带着杜如晦等人策马离去。
在一路奔到城门处时,意外看到李建成与李元吉亦在,李世民勒住马绳,惊讶地道:“大哥,四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建成笑道:“怎么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吗?”
李世民哑然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
李建成与他并肩策马小跑,“你出征西秦,我与四弟怎么能不来相送,虽然薜仁杲不如其父,更不能与李密等人相提并论,但四弟与他交过手,此人颇有些蛮力,你要小心。”
“这人不仅蛮,还有一股狠劲,一旦被他缠上,会很危险,二哥你可千万当心。”
李世民感激地道:“我知道了,多谢四弟提醒。”
在步出城门后,果见三十万大军整齐划一的等在那里,李建成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叹道:“说来说去,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要是早前就灭了西秦,哪里还需要二弟你再跑一趟。”
李世民忙道:“大哥别这么说,你只是一时大意,着了薛举的当罢了,真要是实打实打起来,薛举哪里是你的对手。”
李建成摆手道:“行了,不管是不是大意,输了终归是事实,大哥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停顿片刻,他道:“粮草一事,我会亲自监督,断不会令前线军队有所短缺,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李世民笑道:“大哥亲自督办,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李建成笑一笑,对旁边的李元吉道:“你不是说有话要与世民说吗,怎么这会儿反倒装起哑巴来。”
“这不是看你们说得热闹,一时插不上话吗?”这般说着,李元吉策马上前几步,犹豫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请二哥此去一路当心,我在这里预祝二哥早日得胜归来,到时候,我在府中设宴,替二哥庆功洗尘。”
李世民玩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非得赢不可了,否则可没脸上你的齐王府。”
李元吉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二哥忘了,我现在已非王爵,府邸也不再是王府。”
“是二哥说错了。”这般说着,他拍一拍李元吉的肩膀道:“父皇一向疼惜你,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晋王爵,再不然等二哥归来,帮你向父皇讨份恩赏。”
李元吉扬脸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二哥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李世民尚未言语,李建成已是笑斥道:“瞧你这话说的,世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倒是你自己,上次比箭输给我的那坛二十年女儿红,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见送到东宫,分明就是想抵赖。”
李元吉一怔,旋即拍着额头道:“是了是了,我把这个给忘记了,不过我可不是存心抵赖,大哥莫要冤枉人,待会儿回府之后,就立刻让人送去。”
李建成笑而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