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胎双生,怪不得如此相像。”李世民感慨了一句,道:“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巧的事情,你去弘化郡是为了刺杀父亲,却意外遇到了自小失散的姐妹,甚至知悉了自己的身世。”
韫仪神色黯然地道:“若我当初没有去弘化郡,梅雪与爹就不会死,是我害了他们。”
李世民安慰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若当真要怪,也该是怪杨广。”
提及杨广,韫仪眸中露出深切的恨意,冷声道:“他倒行逆施,作恶多端,有此下场实在是天理报应,半点不值得同情,只可惜了被他劳役至死的百姓!”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你与他再无瓜葛。”说着,李世民看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在他们二人往军营行去时,一道人影正策马狂奔,堪堪赶在隆崇门关闭之前进城,入城之后,他并没有下马,反而驱马疾赶,一直来到皇城外。
刚刚出过李世民之事,皇城戒备比往日要森严许多,看到一匹不知是何来历的马往这边奔来,侍卫急忙抽出佩刀,喝道:“站住,什么人?!”
“吁!”在离着数丈之处,那人勒住马绳,下马道:“我有要事要见宇文将军!”
侍卫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人,何事要见宇文将军?”
那人犹豫一下,道:“你告诉将军,我是李氏麾下之人,有十分紧要之事,请他一定要见我。”
他的话令几名侍卫心头狠狠一跳,李氏麾下之人,那不就是指李世民吗?后者昨夜里就出城了,怎么又折回来了,难道他觉得气不顺,所以改了主意想要攻打江都?要真是这样,那麻烦可笑大了。
想到此处,那几名侍卫不敢怠慢,道:“何事如此要紧?”
“这件事我只能与宇文将军一人说,劳请通传。”见他这么说,一众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既是这样,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这就进去禀告将军。”
这般说着,那名侍卫收起刀,快步往宫中奔去,也是巧,宇文智及这会儿正在与宇文化及议事,说的正是裴虔通勾结崔广德、陈伯图等人意图造反一事,虽说裴虔通与崔广德都已经死了,但余党还在,不将那些人连根拔除,他们就难以安枕。
话说到一半,有宫人进来,细声道:“启禀丞相,将军,有宫门侍卫在外求见,说有要事求见将军!”
“宫门侍卫?”宇文智及皱一皱眉,想不到有何事令其来此求见,不过经过李世民一事,他不敢有所怠慢,当即道:“传。”
在宫人出去后不久,侍卫进到殿中,朝二人行了一礼,道:“将军,外面来了一名士兵,自称是李氏麾下之人,说有十分紧要之事,卑职问他是何事,他说一定要面见了将军才肯说。”
坐在上首的宇文化及紧张地道:“二弟,会不会是李世民去而复返?”
宇文智及思索片刻,道:“应该不是,大哥别急,待我出去看看。”
宇文化及连连点头,“好,你赶紧去。”
待得出了成象殿后,宇文智及道:“带那人来南书房见我。”
“是。”侍卫动作很快,在宇文智及踏足书房不久,他便带着那人到了,后者拱手道:“见过宇文大人。”
宇文智及打量着他身上的盗甲,冷声道:“李世民派你来做什么?他的要求,本将军可是都满足了。”
那人微微一笑,“将军误会了,卑职此来,并非受李世民所派;相反,是要揭穿李世民的诡计。”
“什么诡计?”在宇文智及疑惑的目光中,他道:“大人当真以为,李世民带了五万人马来江都吗?”
宇文智及眸光微震,盯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徐声道:“杜如晦找到李世民的时候,李公正在龙门,他一边要与屈突通周旋,一边要攻取长安,十余万军力尚觉不够,又岂会为了一句女子而折损整整五万兵马?宇文将军难道就没一丝怀疑吗?”
宇文智及默然未语,事实上,他在听闻这个数字时,也有所怀疑,但裴虔通赌咒发誓,说是他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所以他虽觉得可疑,却也未多想,“你想说裴虔通早就与李世民勾结?”
那人摇头道:“不,裴将军没有撒谎,因为连他也被李世民给骗了;想必他与将军说过,他曾看到漫山遍野摇旗呐喊的士兵,至少有万人之数是吗?”
“不错。”面对宇文智及的回答,那人轻笑道:“不错,确有万人之数,但当中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士兵,大部分是李世民用米粮雇来的平民百姓,男女老幼都有,只要吼得出声,摇得动旗的,皆来了;因为隔得远,再加上当时下着雨,所以裴将军未曾看清,只以为真是李世民带来的士兵。”
听到后面,宇文智及已是脸色铁青,阴声道:“他真正带来的士兵是多少?”
那人没有回答,只伸出两根手指,宇文智及试探道:“两万?”
那人失笑道:“将军太看得起晋阳公主在李渊心中的份量了,不妨与将军说实话,李世民此事,只带了……两千人马!”
“两千?!”宇文智及豁然起身,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个少得可怜的数字,两千……竟然只有区区两千之数,下一刻他摇头道:“这不可能,江都有大军十万,李世民怎敢带区区两千人马来此救人,你定是胡说!”
那人不急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