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宇文智及气定神闲地道:“早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去各处宫门把守,那些人就如笼中之鸟,根本逃不出去!”
听得这话,裴虔通脸色一变,道:“宇文智及,立刻让你的人撤走!”
宇文智及冷笑道:“裴虔通,你疯的神智不清了,我可没有,他们一个都休想离开,至于你……立刻随我去见丞相大人。”说着,他朝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侍卫立即会意地走到裴虔通身前,“裴将军,请吧。”
裴虔通没有理会他们,盯着宇文智及道:“你可知刚才离去的人是谁?”
“自然知道,是杜如晦还有晋阳公主等人。”说着,宇文智及摇头道:“我真是不明白,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如此帮着他们。”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李世民。”原本漫不经意的宇文智及在听到最后三个字时,神色倏然一变,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李世民。”在裴虔通再次说出个名字时,宇文智及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此刻不是应该随李渊攻取长安吗,怎么会出现在江都,还与你在一起?”
“出现在江都的,除了李世民之外,还有他的五万大军。”随着这句话,裴虔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随即道:“我助他们救走晋阳公主,是不想与李世民硬碰硬,那样做,必会令我们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到时候就算回去,恐怕也难守住洛阳城。”
宇文智及神色凝重地道:“此话当真?”
“我岂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千真万确,李世民的兵马我也是亲眼所见,漫天遍野,声威震天。”说着,他语重心长地道:“宇文老弟认为,为了区区一个晋阳公主而是那五万兵马兵刃相见,值得吗?”
崔永忠冷声道:“我们有大军十余万,难道还会怕他那五万兵马吗?”
裴虔通重重哼了一声道:“李世民在统兵方面有惊世之才,雁门关,马邑都是极好的证明,而且他所带来的五万皆是精兵强将,与之对敌,吃亏的只会是我们。”说着,他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实上,若非崔济为一己私怨,将晋阳公主囚禁于宫中,又对杜如晦苦苦相逼,非要置其死地而后快,怎会惹来今日之祸;若干戈就此过去便罢,否则你崔家就是最大的罪人!”
崔永忠不甘地道:“那公子呢,难道就由着他白白枉死吗?”
“大业十二年,崔济为谋驸马之位,残害郑家公子,早在那个时候,崔济就该死了,让他偷活到今日,已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你等竟然还不满足,实在是贪心不足。”说这话的,不是裴虔通,而是宇文智及,而这句话,也足以阐明了他的立场。
裴虔通心中一宽,眉眼间露出一抹笑意,“宇文老弟果然是顾全大局之人。”
宇文智及拱手道:“之前误会裴兄,说话有些过了,还请裴兄切莫见怪!”
裴虔通笑言道:“不知者不怪,也怪我,事先没有与宇文老弟说清楚。”顿一顿,他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就请宇文老弟放行吧。”
宇文化及一怔,旋即拍着自己额头道:“对对对,看我这记性,竟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说着,他对身边的侍卫道:“传本将军之令,立刻解禁,任何人不得阻拦他们离去。”
在侍卫下去传令后,宇文智及想起一事,道:“对了,如今城门已闭,他们要如何出城?”
“宇文老弟放心,进城之时,我已经与隆崇门的城门吏说过了,让他们连夜开启城门,让他们出去,早日送走这几尊菩萨,咱们也可安心回关中。”
听得此言,宇文智及连连点头,“对对对,早些送走早些了事。”
裴虔通道:“若是宇文老弟没意见,我现在去隆崇门一趟,让城门吏开门。”
“好。”宇文智及应了一声,又道:“左右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干脆随裴兄一道过去。”说着,他便与裴虔通一道往宫门行去,走了一阵,他忽地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道:“那个崔永忠去哪里了?”
被他这么一说,果然发现之前还在的崔永忠不见了踪影,正自疑惑间,裴虔通脸色一变,惊呼道:“不好,他一定回了崔府,如果崔公知道独子被杀,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宇文智及怒斥道:“这个混帐东西,非要我们与李世民开战才高兴吗?”恨归恨,眼下最要紧的是在崔家发难之前,送韫仪一行人离开。
二人赶紧来到宫门处,清冷的月光下,侍卫正将李世民一行对峙僵持,宇文智及一边大步赶过去,一边喝道:“都给我住手!住手!”
“将军,这些人想要离宫,卑职按您的吩咐将他们拦了下来,这些人当中,除了晋阳公主之外,其中一人很像咱们正在追捕的杜如晦。”侍卫话音未落,宇文智及已是挥手道:“全部都退下,另外,去牵十匹马来。”
侍卫愕然道:“将军,您这是……”
宇文智及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多问,总之照本将军的吩咐去做。”
见他这么说,一众侍卫不敢再多言,收起刀剑去马房牵马,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一柱香时间,就将十匹马给牵了过来。
“走,我们上马。”随着李世民的话,众人各自寻了一匹马乘上去,如意与吉祥亦在其中,她们知道此次逃走有风险,但要她们弃韫仪于不顾,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至于原本等在宫外的裴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