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之行,或有危险,但儿子相信,以世民的才智,一定可以平安归来。。”说到此处,他轻笑道:“父亲莫要忘了,当初在雁门关,世民可是凭着区区一万人马就逼退了突厥十万大军;还有在马邑之时,凭两千之人,斩杀突厥士兵无数,开大隋立朝以来,最好的胜绩,无人可越。”
李元吉怎么也想不到李建成竟然会帮李世民说话,忍不住道:“以往都是城外交战,若打不过,逃走就是了;但眼下不同,是要入城救人,万一逃不出来,就如囚在里面的狗,不被打死也会被人踩死!”
李建成拍一拍他的肩膀,道:“没有人能够打得死世民,因为他是一头虎,遇强更强!”说着,他朝李渊拱手道:“请父亲同意世民之请!”
李世民感激地看了李建成一眼,跪下道:“请父亲成全!”
李元吉看到这一幕,连连摇头,低声道:“简直就是两个的疯子!”
在李建成的劝说下,李渊原本坚定地心生出一丝动摇来,“世民,你当真非去不可?”
“这个恩情非还不可。”李世民神色坚定地道:“若父亲不同意,儿子只有自己一人前去。”
“你……”后面的话化成了长长叹息,李渊颔首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明日一早,你带两千士兵前往江都,不过你要答应为父,一定要平安归来!”
见李渊答应,李世民心中一喜,郑重道:“父亲放心,在未助您成就大业之前,儿子绝不会让自己有事。”
“好。”李渊点点头,对李建成道:“你去挑两千最精锐的士兵给世民。”
“儿子领命。”在从营中出来后,李建成亲自去挑选士兵,两千士兵之中,既有精于骑射,也有擅于贴身交战者,甚至还有精通侦查以及设伏之人,真可谓是百里挑一。
待得挑选完士兵,已是三更时分,李建成看了一眼挂在天边的上弦月,道:“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年当中最盼望的是哪一天?”
李世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道:“记得,八月十五,因为那一天,不论父亲有多忙都会陪我们一道过中秋节,而母亲就会端出亲手做的月饼,一边赏月吃月饼,一边听母亲讲月宫里的故事。”
“不错。”李建成笑言道:“最好笑的就是三妹,竟然一本正经地说要搭个梯子去月宫看看,是否真如母亲所言,有嫦娥与玉兔,还拉着我们与她一起搭梯子,好不容易搭了一个数丈长的,结果人还没登上去,就已经东倒西歪。”
“三妹一直都是这样,但凡有疑虑,定要弄个明白。”说到此处,李世民忧声道:“之前听闻三妹去了鄠县招募士兵,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女儿家实在不该行如此危险之事。”
“父亲曾说过,三妹若为男子,绝不会比我们差,如今看来,纵然为女子,也足以令我等汗颜。”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可惜自从三妹出嫁,母亲过世后,我们一家人就再没有那样齐齐整整的聚在一起过了。”
“会的。”李世民凝声道:“待我们助父亲打下这片江山,一家人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聚在一起。”
“记住这句话,是我保你去江都的,你若胆敢不回来,纵然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也必将你抓来痛打一顿。”说到后面,李建成双眸微微泛红。
李世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此行凶险,心中大为感动,“答应大哥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好。”李建成点头道:“为兄手底下还几个武功不弱的亲信,你此去也一并带上吧。”
“不行,如此一来,大哥岂非……”李建成笑着打断他的话,“怎么,担心我身边无人护卫吗?”
在李世民默认后,他道:“我可不是手又有父亲与十余万大军在侧,能有什么危险,总之大哥心意已定,你不许拒绝!”
李世民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不再与之客气,点头道:“那好吧,多谢大哥。”
李建成拍一拍他的肩膀道:“很晚了,早些休息吧,以免误了明日的出行,我也回去了。”
望着李建成离去的身影,李世民想起刘弘基当日与自己说过的话,摇头轻笑,他与大哥几十年兄弟,岂会不知大哥为人,断然不会做出残害兄弟之事,必是刘先生想错了。
他并未看到,李建成转身之时,嘴角扬起的那抹阴冷笑意……
翌日一早,在李世民带着杜如晦以及李渊给他的两千精兵准备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到江都,困为事情紧急,他甚至来不及与其他人说一声,连长孙氏那边也因为怕其担心,而说了一声。
在一路疾赶之下,于九月初赶到江都城外,在离城二十里之处安营扎寨,然后派探子前去打探。
待得傍晚时分探子回来禀报,“启禀二公子,江都城城门已开,不断士兵进出,还有成箱的东西运送出来;另外卑职打探到宇文化及等人推立杨广之侄杨浩为新皇帝。”
杜如晦思忖片刻,道:“看情形,他们怕是打算归关中。”
李世民亦是一样的想法,对那探子道:“可探到他们共有多少兵马?准备何时正式动身?”
“据我等打探还有推算,城内外兵马应该在十万左右。”探子的话令杜如晦心中一沉,十万,足足是李世民所率兵马的五十倍,希望……李世民不要让他失望。
那厢,探子的话尚在继续,“至于何时动身,卑职尚未查清,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