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梅雪诧异地盯了春秀一眼,道:“你不是知道我们与季容姐一起去取晚膳了吗?”
春秀故作恍然地道:“对啊,你瞧我这个记性,真是太差了,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中途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季容说春秀有所悔意,但依她这么多年来对春秀的了解,后者一直都看不起她,又哪里会后悔,只是季容当时言辞诚恳,所以她不好意思说破罢了。
春秀勉强一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之前的话有些过份了,所以……想来与你说说,让你不要太过介意。”
梅雪惊讶地看着春秀,道歉?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难道……真如季容说的那样,春秀想通了?
若果真如此,以后她们能在府中和平相处,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她正要说话,无意中看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捡起一看,是自己之前戴的一只耳环,奇怪,她不是放在妆台上吗,怎么会掉在地上的?
正自思索间,梅雪发现自己的床帷似乎也被动过了,还有旁边的柜门半掩半开,明明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难道……
她豁然看向神情紧张的春秀,疑声道:“你不是来找我的是不是?”
春秀目光闪烁地道:“不是来找你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来你这里偷东西吗?真是好笑,瞧瞧你自己,那么寒酸,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偷?”
梅雪是单纯,但她不傻,看到春秀这个样子,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你倒是说,到底来做什么?”
“我已经说了,你非要不相信,我也没法子。”
梅雪知其必有事隐瞒,但春秀不肯说,她也没有法子,只得道:“既是这样,你走吧。”
春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柜子,冷声道:“等我看过那里后,自然会走。”说着,她便要去拉柜子,梅雪心生反感,上前拦住道:“这里都是我与采萍的私己之物,你看来做什么?”
春秀冷冷一笑道:“若真是一些私己之物,自然没什么,但就怕不是,让开!”
梅雪听得一头雾水,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
到了这个时候,春秀也懒得再与她做戏,道:“武梅雪,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与沈韫仪根本就是同伙,不对,应该说,你与江采萍两个都是。”
梅雪满面疑惑地道:“你在胡说什么,二公子都已经说了,此事与我无关,你为何还揪着不放?”
春秀嘲讽道:“你有本事,将二公子哄得团团转,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始终还是露出了破绽,武梅雪,这一次,你逃不过的。”
“我逃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过,是韫仪利用……”不等她说完,春秀已是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立刻让开!”
梅雪回头看了一眼柜子,难以置信地道:“你该不会以为韫仪藏在这里吧?”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不然江采萍为什么要去厨房取那么多馒头,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开这个柜子。”
梅雪连连摇头道:“你疯了,韫仪犯的是刺杀太守的重罪,我怎么会窝藏她呢。至于采萍……”她突然想起刚回来之时,江采萍提过的那些话,当时她觉得是采萍犯糊涂了,可是李厨娘确实提过,采萍要了许多馒头去,如果这一切都是采萍犯糊涂的话,之前要来的那几个馒头去了哪里?
但是,韫仪与自己长的全然不同,如果当时真是韫仪的话,采萍没理由将她认做自己的?
春秀嘲讽地道:“无话可说了吧?大公子他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沈韫仪,并非她藏匿的本事多少高明,而是因为她躲在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地方,那就是你的房里!”
面对她的指责,梅雪急忙道:“没有,她没有在这里,你不要胡说,再说……我也是今日刚刚从地牢里出来的,又怎么可能藏匿韫仪。”
春秀冷言道:“这里早就已经搜过数遍,所以没有人会想着再来搜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梅雪,你们胆子可真大!”
“我……”梅雪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总之我没藏匿韫仪,而且你也无权搜我的住处,你立刻出去!”
春秀冷笑道:“这么急着赶我出去,还不是做贼心虚,给我滚开!”说着,她用力推了梅雪一把,令后者“呯”的一声撞在柜门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梅雪忍了痛道:“你太过份了,总之这里是我的屋子,不许你胡来!”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春秀哪里肯罢休,梅雪越不让她搜,她就越认定韫仪藏在柜子里,一个非要搜,一个非不让搜,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互相推攘了起来。
春秀担心再这样下去,等到江采萍拿了晚膳回来,还没能打开柜子,趁着梅雪一个不察用尽全力将她狠狠往一边推去。
梅雪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再次撞在柜上,紧接着她整个人软软滑倒在地,坐在柜子前面,眼睛大大地盯着春秀。
“让开啊!”春秀见她一直挡在柜子前,令她无法打开柜门,便想要推开她,哪知刚一碰,梅雪就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倒在地上,将春秀吓了一大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定一定神,上前踢了梅雪一脚,嘴里道:“你……你快些起来,别在这里装死吓人!”
对于她的动作,梅雪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也不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