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王威亦是满腹疑问,朝李渊拱手道:“不知将军传我们来此,是为商议何事?”
李渊冷哼一声,取过搁在旁边的一封书信,掷到王威身上,“你自己看看!”
自从王威二人来到太原后,不管李渊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一直待他们客客气气,像今日这样的举动,尚是头一回。
王威忍着不满,将地上的书信捡起看了起来,待得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后,王威那张胖脸一下子变得比死人脸还要难看,一旁的高君雅亦是如此。
这封书信是开阳府司马刘政会送来的,状告王威与高君雅勾结突厥,欲趁李渊不备之时与刘武周一道发兵偷袭太原。
李渊寒声道:“王威,高君雅,枉陛下这般信任你们,命你们为太原副留守,你们竟然勾结突厥侵我大隋,你们对得起陛下吗?”
高君雅慌忙道:“没有,我二人对陛下,又大隋一向忠心耿耿,岂会做出与突厥勾结之事,是……是这刘政会冤枉我二人,故意加害,请李公明鉴。”
“那高郎将倒是说说,刘司马与你们二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你们?”说话的将领叫武士彟,原是一个木材商人,后来制造了李渊,并献上一卷兵书,在军中担任参军一职。
高君雅被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方才道:“我不知刘司马为何要这么做,但我与王兄皆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隋的事;李公,您千万不要听信刘司马的谎言。”
武士彟凉声道:“之前你与王仁恭去马邑大败于突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照着将军的策略行军,可以赢得此战,你何以要更改战策;如今方知,原来你根本就是故意输给突厥人。”
高君雅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断否认武士彟的话,自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王威道:“凭一封书信就一口咬定说我二人与突厥勾结,武参将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李渊面色阴冷地道:“那再加上刘世龙的供词够不够?”说着,他对刘世龙道:“你将他们让你办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讲一讲。”
“是。”刘世龙答应一声,起身道:“三日前,王郎将与高郎将来找下官,说要在下官的地方征兵以行刺将军;说等突厥攻下太原之后,就让下官做这太原的郡守。”
李渊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二人还有何话好说?”
王威没有理会他,只死死盯着刘世龙,恨声道:“你出卖我们?”
刘世龙一脸严肃地道:“我身为大隋子民,岂可与你们同流合污,投靠突厥!”
若目光能杀人,刘世龙已不知死了多少次,王威咬牙望着众人道:“不错,我们是借刘世龙之处征兵,但并非投靠突厥,恰恰相反,我们是为了对付欲背叛大隋与陛下之人!”
武士彟眼皮一动,道:“你指何人?”
王威一指李渊道:“就是他!”
话音刚落,两边坐着的将领脸色就都变了,纷纷指责王威胡说,有甚者当即就要冲上来揍王威二人。
“都坐下!”随着李渊的喝斥,众人都静了下来,那几名将领也都退回了自己椅中重新坐定,待得大堂平静下来后,李渊望着王威道:“继续说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王威也没什么好再忌惮的了,冷哼道:“你身为太原留守,身受皇恩,却意图谋反,只凭这一条,你李渊已是罪该万死!”
“我李渊自问忠心于陛下,何来意图谋反这四个字?”面对李渊的言语,王威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若你真忠心陛下,为何要这么急着征兵,更将征集来的兵力交给刘弘基与长孙顺德这两个罪犯统领?”
“先行征兵,乃是你们二人之意,至于刘弘基与长孙顺德,他们二人虽曾犯下过错,但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罪,所以我给予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不必在这里花言巧语,没人会相信你!”说着,他开始鼓动那些将士,“李渊谋反一事,已是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谁人擒下他,就可以立刻官升sān_jí,更会得到陛下的赏识。”
任王威许下一堆承诺,说得口干舌燥,始终没有一个将士有所动作,反而用一种耍猴似的目光看着他,令他心不断往下沉,难道……这些将领都已经成了李渊的同党,若真是这样,他们这次只怕……真是死定了!
高君雅尚未意识到这一点,迟迟不见他们动手,催促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将李渊抓起来,事后我二人必会如实禀奏陛下,重重奖赏你们。”
依旧没有人说话,在高君雅亦开始察觉到不对时,李渊肃声道:“来人!把这两个勾结突厥的叛贼给我绑了,押入郡牢之中听候发落!”
话音未落,外面的士兵立刻冲入屋中,将王威二人五花大绑,也证实了王威心中的猜测,整个太原将士皆为李渊所掌控;他一再高看李渊,可结果,还是低估了。
王威脸色铁青地道:“李渊,你若杀了我们,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陛下手握百万雄师,根本你这区区几万人所能对抗的!”
“百万雄师?”其中一名将领冷笑道:“曾几何时,杨广倒真有百万雄师,可惜都被他自己给败光了,否则又何至于逃往江都,这样的昏君根本不配为君主!”
王威气哼哼地道:“你不必在这里得意,跟着逆贼作乱,你们也都要死!”
李渊不愿与他们多话,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