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旦叛军冲过去,中阵这些人就首当其冲成了炮灰,就在这个时候,更令王威绝望的事情出现了,只听李渊道:“请虎贲郎将王威率领中军。”
“你说什么?”王威脸色难看地道:“将军当真要下官领着这些老弱病残抵抗三万敌军?”
李渊含笑道:“王老弟放心,我已经布好阵式,你不会有事的。”
王威心中冷笑,道:“将军的阵式,下官也看到了,下官可不认为将军这个阵式能够赢那三万叛军,恕下官直言,将军如今退去,还来得及!”
原来还和颜悦色的李渊听得这句话,神情顿时一沉,“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时,你身为虎贲郎将,说这样动摇军心之话,是何用心?”
王威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待得回过神来后,他道:“下官只是想要提醒将军,敌军人数太多,勉强与之力敌,怕是会损失惨重!”
李渊肃然道:“这一点,本将心中自有数,王郎将只需要按本将的话去做即可。”
平常见惯了李渊和气好说话的样子,这会儿突然拉下脸,还真令王威有些害怕,乖乖去了前面率领那些不堪一击的中军;在心里阵阵打鼓的同时亦是恨死了李渊,哼,想要他死没那么容易!
在刚布下阵不久,叛军便看到了不断摇晃的大旗,嘶叫着朝中军冲来,甄翟儿冲在最面前,只听他大叫道:“活捉李渊者,重赏百匹布!”
这句话无疑令那些叛军士兵冲得更加卖力,几乎就在叛军刚冲过来的时候,王威便恬不知耻的脱离中军,跑到了一边的草丛中躲藏起来,丝毫不管后面的士兵。
一轮冲击未落,那些老弱残兵但被冲垮的,逃得逃,杀得被杀,露出后面的辎重,一见那些个辎重,叛军就走不动路了,这些东西可是值钱得紧,要是拿回去,他们就发财了!
甄翟儿虽然极力喝斥,无人理他,气得他大骂不止;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布下的左右二阵开始向一心收缴辎重的叛军发起进攻,冲锋在最前的是李世民,真正是一骑在向,所向无敌!
李世民第一个目标就是甄翟儿,他深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甄翟儿一死,叛军失了头领必然大乱!
甄翟儿算是一员猛将,不然也不能连破慕容、潘长文两将,可是仓促之下却被李世民死死压制,拙于应付,正当他准备反击之时,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他发现自己飞了起来,看到正在激烈交战的两军,亦看到……正在自己喷涌鲜血的脖子!
在甄翟儿头颅落下之时,李世民一把抄在手中,大声道:“甄翟儿已死,你们还不投降?!”
叛军万万没想到,这才刚交战,自家战无不胜的将领就死了,还是被人砍下头颅而死,一时之间,本就因为突然受袭而混乱的军队变得更加不堪,人心涣散,四处奔逃。
就在这个时候,一枝利箭失了准头,射入一旁的草丛之中,王威听得破空之声,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幸亏他躲得及时,避过要害,那只箭只是射中了手臂,要是正中胸口,可就一命呜呼了;但饶是这样,王威亦痛得冷汗直冒,翻倒在地,就在这个时候,他透过草丛,看到一人正在放下弓箭,而此人所对的方向,正是他这里,他认得那个人,是李世民的护卫段志宏,难道刚才那枝箭是他射出的?李渊父子派他来杀自己?
在王威又慌又惧之时,他渊军队见到叛军溃不成军,士气大振,杀得越发起劲,此消彼长,叛军伤亡惨重,最后,李渊不止大胜而还,更俘虏了上万人,而他们自己死亡不过千人!
在清点伤亡之时,李渊左右看了一眼,道:“何以不见王郎将?”
一名将领冷笑道:“刚打起来的时候,就看不到王郎将,想必是躲了起来。”
另外两名将领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们对于王威二人皆有所不满,明明什么战功都没有,却成了郎将,整日指手划脚也就罢了,仗刚打起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让人不耻。
正自这时,一个**声自草丛中传了出来,士兵拨开草丛一看,只见王威正伏在草丛中**,手臂上插着一枝箭。
李渊见状,赶紧命人将他扶起,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王郎将怎么中箭了?”
王威就着士兵的搀扶走到李渊身前,道:“之前下官拼命杀敌之时,突然被人一箭射中,从而不小心翻滚入草丛之中。”
李渊长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幸好王老弟没有性命之忧,否则李某这罪过可就大了。”
李世民在一旁道:“王郎将可有看到射箭之人?”
王威冷冷扫过他与其身后的段志宏,凉声道:“当时形势很乱,不曾看清,不过……”他看向之前说话的那名将领,冷言道:“我没想到,有人居然蓄意中伤,说我一开战就躲了起来!”
那名将领是一个耿直之人,一听这话,顿时按捺不住,道:“我没有中伤,交战刚一开始,就不见你人影,不是躲起来又是什么?”
王威冷哼一声道:“山谷那么长,人又多,你方参将一双眼睛,还能够全部看遍了不成?!”
不等被称做方参将的人言语,李渊已是上来打圆场,“我相信王老弟绝非临阵脱逃之人,应该是方参将看错了,再说,王老弟要是一早就躲起来又哪里会受伤。”
“可是……”方参将不服气,待要再说,李世民已是走过来道:“方参将你在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