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东怎么办?那些叛军一直虎视眈眈,一旦发现河东无人镇守,一定会趁机起兵做乱,到时候咱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你我也会成为李家的罪人。”
李元吉想想也是,转而道:“那……我再去与父亲说?”
李建成摇头道:“没用的,我很清楚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事情,轻易不会更改。”
见自己接连提出的建议都被否决了,李元吉负气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哥随父亲去太原与突厥打仗吗?”
其实在他说话的时候,李建成也一直思索着法子,无奈此事就像进了一个死胡同,他抚一抚额头,无奈地道:“眼下看来,确实如此。”
在他们两兄弟因为这件事心怀不甘之时,王威与高君雅亦在屋中秘密商议,“王兄,你说这李渊……会乖乖听话吗?”
王威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他道:“陛下旨意在那里,他敢不听?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听,这样咱们就有机会问他的罪了,李渊……他当初怎么害我们的,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高君雅补充道:“还有那个李世民,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王威拍一拍手,凉声道:“瞧着吧,李家父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十日时间转瞬即过,李渊在将河东事务以及兵马交给李建成兄弟还有云定兴后,带着李世民以及王威等人去了河东上任,因为时间紧迫,只带了万氏少数几个家眷,李智云还有长孙无垢皆留在了河东。
王仁恭为马邑郡守,此郡位于边境,要说谁与突厥人打交道最多,非他王仁恭莫属,因为他对于突厥人的勇猛还有全民皆兵的特性最是清楚不过,当得知李渊此行仅仅只带了一万兵马时,心里顿时犯起了怵。
要知道他手上只有几千兵马,两者加在一起,连两万都不到,突厥却可以随时聚起十万兵马,这仗要怎么打?
在与李渊寒喧过后,他当即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李渊听出他的心意,笑道:“突厥虽然人多势众,却不见得能赢过我们,王太守不必太过担心。”
“可是……”不等王仁恭再言语,李渊便道:“我想去边境看看,王大人能否带我前去?”
“自然可以,下官这就去备马。”王仁恭也希望李渊看清双方的差距,从而将河东那边的兵力调过来。
众人骑马一路来到边境,站在大隋与突厥交界之处,随时可看到突厥人背着弓箭骑马奔过,或是两三个,或是成群结队,甚至还看到了女子骑马弯弓。
“留守大人都看了,这突厥民风彪悍,不论男女皆可为兵,以一对一已经颇为吃力了,更不要说以一对五甚至是对十。”在王仁恭说话的时候,一群突厥人自不远处奔过,领头之人勒住马绳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过是一眼罢了,却令随行的士兵如临大敌,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所幸那些突厥人很快便离开了,并未越过边境。
“大人若真想回击突厥,必然要从河东调兵,否则根本没有胜算。”对于王仁恭这种仗未打,便先露了怯意的行径,李渊很是不满,他一人胆怯不要紧,关键是这些话都被士兵给听去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个个都觉得他们打不过突厥人,这仗还怎么打,直接认输得了。
李渊压下心中的不悦,专注于边境的情况,此处风沙颇大,再加上天气寒冷,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样,站在最后面的王威很快就受不住了,道:“留守若是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去吧,这天就快黑了。”
李渊点点头道:“今日就先看到这里吧,走。”
在回到位于太原的府邸后,李渊遣开其他人,只留下刘弘基与李世民,他道:“刘先生对咱们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形势如何看?”
刘弘基轻扣着盏盖,良久,他道:“恕卑职直言,形势对李公极为不利,先不说突厥人强马壮,也不说兵力悬殊,只看王郡守与他底下士兵的态度,便已决定了此战必败无疑。”
“就算王仁恭的士兵指望不上,咱们还有从河东带来的一万兵马。”面对李世民的言语,刘弘基笑道:“王仁恭虽然胆小,但他有句话没说错,一万兵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力敌突厥十万大军;再者,士气是会传染的,怕是过不了几日,咱们所带来的兵马,也会变得与他们一样。”
李世民皱眉道:“依先生所说,这仗岂非不用打了?”
刘弘基将目光转向李渊,后者略一思索,道:“先生刚才说不能力敌,换而言之,可以智取?”
刘弘基揖首道:“李公英明,卑职正是此意。”停顿片刻,他道:“李公可还记得二公子在雁门关时所用的计策?”
李渊颔首道:“我自然记得,当时亏得世民机敏,方才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而逼退突厥大军。”
“此计或许可以再用一次。”随着这话,他将自己想到的计策细细讲予李渊父子听,待得听完后,李渊沉思片刻,道:“先生真觉得此计可行?”
“此计若成,虽不能歼灭突厥十万大军,却可以给突厥造成极大的威慑,同时也可以鼓舞我军士气;士气这种东西虽然虚无飘渺,却在极大程度上影响着战争的胜负,相信这一点,李公也是知道的。”
在长久的静寂后,李渊咬一咬牙,道:“好,就依你的计划行事,我亲自来带领这两千士兵。”
听得此言,李世民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