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薇看着聂维钧一动不动任由沈傲梅挽着他查看伤口,觉得这画面真是刺眼,比刚刚那个瓷碗破碎的时候更要刺眼。
沈傲梅却像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一样又添了一把柴。“维钧,你怎么那么傻?砸到我便砸到我好了,你看现在砸得额头都起了一个大包了。”她说着,却感受到聂维钧身上不断传过来的森冷气息,心里想他不会是为了自己在生叶嘉薇的气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叶嘉薇这一下可真是砸得太好了。
叶嘉薇虽然还在生气,看到聂维钧头上的包,心里其实早已软了一大半,懊恼地想,早知道不下这么重的手了!想上前给他看看伤口,却一不留神便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冻住了脚步。
一直知道聂维钧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一口幽井,里面的井水冰冷刺骨,可是叶嘉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是自己掉了下去。她从未想过他会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这样不带一点情感犹如一潭死水,细细看了深处又好似细细地燃起一缕绿幽幽的火,想要将她吞噬的火。
终于他开口了,却不是解释,也不是抱歉,他低沉性感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给沈小姐道歉。”似乎是一个命令,理所当然要遵从的命令。
叶嘉薇面无表情,把想伸出去的脚又拖了回来,身体却滑过大片的凉意。聂维钧的话像一个大石头一样砸进她的心里,顿然一痛,破了一个大洞,血水不断在翻滚。她顿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要我道歉?”
“因为你错了。”他还是那样毋庸置疑的语气。
叶嘉薇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我错了?她污蔑我是交际花,污蔑我勾引男人的时候,她有没有错?她无缘无故诅咒人家去死的时候,她有没有错……”
“够了!”聂维钧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怒气。“我说,给沈小姐道歉。”
沈傲梅心里一阵痛快,维钧终于站在了她这边,还替她凶了叶嘉薇一顿,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只是她还是要装装大度的样子,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小气的女人,她柔柔地又带有几分委屈地说道:“维钧,我不要紧,不要为了我耽误了你伤口的治疗。”
“哼。”叶嘉薇冷笑一声,“要我向她道歉?做梦!聂维钧,你真恶心。”说完便绕过他们两个,准备下楼梯走了。
叶嘉薇的话终于引爆了聂维钧心里一直积压着的怒火,他一把甩开了黏在他手上的沈傲梅,长脚一迈,几步便追上已经下了楼梯的叶嘉薇,一把拽住了她,声音有控制不住的怒火,“你要去哪里?!”
叶嘉薇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我去哪里都与你无关,你去护着你的佳人吧。”如果是平时,聂维钧肯定听得出她口中的醋意,可是如今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低低地怒喝出口,“与我无关?是啊,你肯定是要去医院找你那个旧情人卿卿我我了吧?我只是一个阻碍你的人?”
叶嘉薇还是继续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心里不断滴着血。这个男人呵。
聂维钧看着不断离他远去的叶嘉薇,心里一慌,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了,“叶嘉薇若你敢再踏一步,信不信病房里的人没命活到你回到医院那一刻!”
果然,叶嘉薇闻言一僵,立马停下了脚步,他,居然用祁玉来威胁她……
聂维钧见她停下了脚步,心里又酸又涩,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第一次受人威胁,还是受他的威胁,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聂维钧快步上前,拖着她走出了门口,他走得极快,叶嘉薇被他拉得在后面走得磕磕碰碰。下那几个阶梯的时候不经意踩到了脚下的裙摆,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却没有感受到痛意,那个宽阔的肩膀在她掉下去之前接住了她。
聂维钧看着她眼角的泪光,这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更烦恼了。干脆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塞进车里。
身后的沈傲梅脸色阴沉得可怕,气得浑身发抖,原来聂维钧从来不是为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那样利用。可是如果不是叶嘉薇,维钧不会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叶嘉薇那个狐媚子到底使了什么妖术,一个个都帮着她!她会铲除她的,一定会!
刚刚聂维钧不是说了她在医院里有什么重要的病人?哼,调查出来之后再慢慢计划。沈傲梅有预感,这个会是一个很劲爆的消息。眼里的狠色一闪而过。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边几盏街灯发着昏黄的光,一点一点地渗透进那个黑色车厢里。明明灭灭地在聂维钧的脸上割出几道阴影。
叶嘉薇被他困在怀里,剪水般的秋瞳没有一丝光彩。一开始还会挣扎着想从聂维钧的怀里逃出去,太脏了,他的手,前几分钟才被一个她厌恶至极的女人挽过。可是渐渐地她像是死心了一样放弃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地侧坐在车厢一角。
聂维钧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动作轻柔,面上却是冰冷而淡漠的。叶嘉薇没有偏过头,任他摸着,指下的肌肤是那样的火热,一寸一寸灼伤了他的手。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淡淡的又是迷茫的,氤氲出一层白雾来。
聂维钧慢慢凑下身去,吻住叶嘉薇红艳的唇,一开始只是贴近,四片唇贴合在一起,都是凉凉的。渐渐,聂维钧不满足这浅尝辄止,火热的舌便撬开了她微微抿住的唇,去寻找那条丁香小舌。聂维钧一寸一寸地攻占了她的口腔,属于她的甜腻的香气不断在鼻翼间萦绕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