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心怡口中听到的一切,让刚刚经历了大战的张然,浑身上下又重新变得紧绷起来他,因为他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就拿陈善仁来说,其过往的那些劣迹,哪怕是在全世界最民主的国家,也足以推上断头台,接受死刑,可是大马政府没有这样做,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无期徒刑,甚至连正规的审理程序都没有,就给了陈心怡这么一个结果。
要说陈心怡是不满意的,这种不满意当中甚至还有对张然的不满——如果当初张然一枪打杀了陈善仁该多好啊。在陈心怡的潜意识里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她的理智不容许她纵容自己的潜意识,哪怕就就算是当日,面对落水狗一般的陈善仁时,陈心怡也非常理智的做出了抉择。
幸亏陈心怡当时的抉择很理性,否则她将会面临比此时更加危险的局面。哪怕张然还说不出危险在哪里,但他多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经历已经在冥冥之中提醒着他,危机正在逼近。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张然看不到任何危机。
如果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原本属于陈善仁的那个走私码头。
“我想去码头看看。”
“现在?”
陈心怡被突然站起来的张然惊呆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氛围,顿时被彻底的破坏掉。紧跟着张然起身,陈心怡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紧贴着张然伸出双手,最终却没有落在张然身上。
或许陈心怡是有自知的,她不可能控制的住张然,她甚至还不能左右张然的决定,从她认识张然到现在,最好的状态也不过是站在张然的合作者立场上,基本保持跟张然平等。
“你要小心点。”
像是一个女人,张然的小女人般,说出这句话之后,陈心怡就只能望着张然的身形,从阳台的栏杆上消失,她甚至忘记提醒,其实是可以走正门出去,然后从楼梯下去,那样会安全的多。
回到自己房间的张然,并不知道女人的心态和情绪,这是他性格里的缺点,从小到大他就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哪怕是现在仍旧没有改变。
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张然就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除开没有枪支以外,他此时跟平常出征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当他拉开大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人,一双冷静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我都听见了。”
冷血像是一条鱼,因为只有鱼才从来不会眨眼,被一双不眨的眼睛盯着,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还是一双人眼。也就是早已经熟悉这种感觉的张然,才能做到勉强无视。
“我就是去看看。”
“那我也去。”
“不能带上狙击枪,不能带任何武器。”
“我还有手。”
冷血的回答让张然无言以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坚持,那就走吧,这里......”
“这里的安全......”
“老刀在。”
听到冷血这句话,看到冷血的背影,张然不由得停下脚步,低声道:“怎么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上楼的事情我们不知道。”
“一群兔崽子!”
不愧是冷血,笑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这么冷,彻底成了一个让张然哭笑不得的冷笑话。
陈心怡重新掌控陈氏集团之后,各方面的物资就不成问题了,比如说开一辆奔驰的gl越野车出门,至于说这辆越野车还能不能完好的回来,谁也不关心。
“给白革联系一下,让他继续留在天堂里吧。”
开车的张然,对冷血说道。
白革曾经说过,到了四川他感觉像是生活在天堂,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符合他审美观的美女,如果不是还没有到养老的年纪,他实在是不想离开这里。当时张然就告诉他,真正想要养老的时候千万不要留在四川,否则一定会早死早超生的。
而现在看来,张然觉得白革还是暂时留在四川比较好,吉隆坡这边的情况并不是一开始认为的那样,解决了陈善仁后就明朗起来。相反,到此时张然才感觉,在陈善仁的背后,应该还有一只巨大的黑手。
冷血跟白革之间是没有废话的,这也是张然不亲自给白革打电话的原因,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跟白革扯淡。
“头,看到没有,码头仍然在运转!”
指着前方射向天空的灯光,冷血破不接待的提醒道。
张然将车在路边刹停,随后点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先进去看看,你就当是自己手里有狙击枪吧,万一有什么事情......”
“可我没有狙击枪啊,所以我还是跟你一起比较好!”冷血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而他的反对却让张然无话可说,两人只能借着阴影,慢慢靠近码头。
正如冷血在远处看到的那样,这个走私码头在陈善仁被抓之后,却依旧在运转着,那些高耸的塔吊,不断的将一个个集装箱进行转运,从货仓里吊出来,又或者是从岸上吊进货仓。
工人们的在忙碌,而一些懒散的家伙,却在码头各个交通要道上闲逛,看起来是闲逛,但事实上却是在监视整个码头的动静,以冷血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人身上斜挎的武器。
“头,还是在干私活啊,我敢肯定那些货物都是走私货。”冷血的话并没有让张然有所回应,毕竟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张然此时真正关心的,还是这个码头的归属。
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