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记得很清楚,后世的历史上,在决定大明国运的松锦会战中,正是因为连日大雨造成了明军火器哑火,才使得明军大败,否则的话,纵使洪承畴指挥有误,明军也不至于败的凄惨。
十五万边军精锐对阵五万大军呀,结果竟然败了,这样的结果,绝对是致命的。
大明耗费了无数钱粮方才练出十五万大军,一役便付之一炬,无数边将浴血奋战的关辽防线不复存在。
眼下,距离松锦会战还有四年,王腾还有时间谋划准备。
王腾走神的时候,卢象升心情极佳,“王腾,你可有表字?”
王腾尴尬一笑,“卑职粗鄙,未有表字”。
卢象升捻须而笑,“本官为你取一表字如何?”
王腾自然大喜,“多谢大人”。
四周的官员大为吃惊,卢象升可是宣大总督呀,这样一个一品大员竟然为一个六品千总取字,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引来巨大的震撼。
卢象升沉吟片刻,忽而笑道:“表字惟忠如何?”
王腾哪里有挑剔的权力,更何况,这个表字确实不错,“下官必为国尽忠职守,惟忠惟恕”。
卢象升没想到王腾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惟忠的含义,当下大喜:“好,你能明白本官的心思,也不枉本官为你起的这表字”。
王腾连连拜谢,“大人之恩,卑职没齿难忘”。
临近的广灵军将闻听卢象升赐字,当即觉得俱有荣焉。
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卢象升的赐字?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卢象升竟然对王腾如此亲善?
众人自然不知道卢象升三年之后有一场大劫,他们只觉得王腾抱上了粗腿,从此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只有王腾知道,如果没有意外,卢象升只有三年可活,造成卢象升身死的不是黄台吉,而是兵部尚书杨嗣昌、监军高起潜。
卢象升死后,杨嗣昌非但无过,反而因功升至东阁大学士,成了作为的阁老!
这等奸佞之徒都能窃据高位,王腾如何能忍?
有了惟忠这个表字,从此以后王腾身上可就彻底打上了卢象升的烙印。
如果卢象升平安无事,王腾自然高枕无忧,如果卢象升出了事,王腾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机遇总是与危险并存,对此,王腾没有半点怨言,他宁愿与卢象升一道战死沙场,也不愿摇尾乞怜,没羞没臊地活着。
半个时辰之后,卢象升拍马离去,临行前,他特意使人前往定河堡,将堡外的沟涧绘制成图,以做参考。
再过数月,建奴必然再度入侵,若能效仿定河堡之先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陈安等武将比较实在,他们觉得广灵火器犀利,每人都讨要了一支。
朝廷最重战功,而广灵火铳手的犀利之处已经显露无疑,如果各路军将能够效仿广灵,督造出质量过硬的火铳,日后杀敌立功岂不是多了一样杀手锏?
当然了,打造火铳最耗银子,这些军将究竟能够打造多少火铳,这就不得人而知了。
众人离去之后,王腾自讨腰包,从库房中取出两千五百两银子作为奖赏。
此番演武,广灵军卒为王腾争了口气,让他在卢象升面前出尽风头,这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事情,王腾自然要表示一番,如此方能确保士气高涨。
“诸将士,尔等演阵操练,很是辛苦,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尔等在卢督师面前大涨我广灵军威,这是天大的喜事,本官自然要赏!来人呐,持梨木腰牌者,每人赏白银三两,持铁牌者,赏五两,持铜牌者,赏十两!”
军卒大喜,“谢大人赏!”
杀敌十人可换铁牌,如今广灵军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军卒都换了铁牌,也就说,起码有三百人可以得到五两的赏赐!
至于铜牌持有者,广灵军中只有黄得功一人。
王腾定下了规矩,斩将夺旗者,可持铜牌!
腰牌的不同,相应的待遇也有极大的差别。
不过,广灵军战功透明,铁牌、铜牌持有者俱是战功显赫之人,其余军卒心服口服!
三、五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军卒们得了银子自然喜笑颜开,只是在烈日之下演武一番便得到了三两银子的犒赏,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少人甚至希望卢象升能够多来几回,这样的话,大家都有好处。
若是在一个月之前,两千五百两银子对于王腾而言是一个大数字,可是,今日的王腾早已经今非昔比,不知不觉间,他已然牟取了大量的银子。
灵丘一行,王腾赚的盆满钵溢,光是查抄铁氏密室就得了银子八万两,后来宋、黄两家为了消灾,也奉上了两万两的银子,如此算来,光是纯银就是十万两,这还不算铁氏铁厂的铁料,以及虎裕口一行的收获。
穿越以来,王腾的腰杆从来没有这么粗过。
不过是赏赐两千五百两银子而已,压根不算什么大事。
十万两白眼,再加上日进斗金的铁厂,哪怕招募一万兵马,王腾也养得起。
不过,王腾毕竟只是个六品千总,即便有了卢象升的准许,可以招兵买马,可是在现有的体制下,他也不敢太过招摇。
后世的历史上,卢象升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监军高起潜见死不救?
那可是宣大总督,更是第三次赐尚方宝剑,掌督天下兵马的卢象升!
这样一个权势显赫的人物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