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父皇起兵反卫,秦国给了很大的支持,为了保持和秦国的友谊,我娶了秦族之女为妻,之后,我三皇儿又亲自去秦国求亲,你也答应了韵儿小姐和他的婚约,论起来,中原七国我大周和秦国的关系最为密切,你该不会也袖手旁观吧?”
周皇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看着秦凤图说道。
秦凤图面容冷漠,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当年卫皇昏庸,我秦族支持周族反卫,原因有二,一是看不惯大周子民被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暴君统治,二是开国皇帝带着十几名将领亲自进咸阳城跪地三天三夜,最终感动了长老会,这才提供了武器盔甲,略施援手,可这些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自打你登上皇位,我们两国关系虽然不错,可也只是泛泛之交,远没有好到同进攻退的地步,所以,你这‘袖手旁观’四个字,用的有点不太合适。”
深吸一口气,秦凤图继续说道:“至于三皇子和小女的婚约,早在一个月前就解除了,解除原因是三皇子的失踪,更深层次的原因我想就不用我细说了吧?不然,一旦细究起来,彼此面子都不好看。”
聪明人之间对话,会省去很多麻烦,从秦凤图的眼神里,周皇看出了很多东西。
他知道,当初秦凤图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秦韵儿身体有暗疾,终身都无法踏步炼气境了。
而他之所以派三皇子求婚,是因为三皇子能说会道,极擅阿谀奉承,在他内定的太子人选中,也根本没有三皇子的机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用最没出息的儿子来迎娶秦韵儿,相信进入泉羊城的这几个月里,秦凤图不可能不派人打听三皇子的为人做派,所以才有了这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提醒。
周皇知道,三皇子的死必定和秦韵儿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甚至可以断定,就是死在她和张青峰的手里,可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他也无法点破,就算有证据,他也不敢和秦国撕破脸,和铁狼王的密谋被揭穿,大唐已经靠不住了,再和秦国闹翻的话,大周就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
周皇的目光又落在了韩太子身上,虽然已经预感到以趋炎附势闻名中原的韩国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帮自己,可他还是抱了一线希望,毕竟,和韩国,井水不犯河水,周皇不记得有得罪过他们的地方。
“陛下,你先听我说两句。”韩太子抢先打断周皇,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次参加九甲大比,我父皇特意嘱咐过,一切听宝瓶王做主,他让我韩国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我说完了,陛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中原七国都知道韩国人最擅长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可像这种赤-裸裸给人当狗使唤的承诺还是第一次听到,很显然,韩国早就投靠了春秋古国!
至于剩下的燕国和宋国,周皇知道问都不需要问了。
这两个国家一向唯春秋马是瞻,平日里周国和两国又没什么往来,这种时候更不会帮自己说话了。
心都凉透了的周皇到底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一王三侯和文武大臣,声音都有些抖。
“诸位爱卿,你们说,朕该怎么做?”
众大臣面面相觑,能够有资格在这种时候站在台上的都是周国的三品以上的一等大元,他们代表着整个大周国的利益,掌控着决定一国命运的话语权,可面对六国皇室代表团的压力,一个个全都低下头,不知道,也不敢去表述心底的想法。
笑话。
这种大庭广众下谁敢胡乱讲话?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火上身,招来灭顶之灾,这些年,他们见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因说错话落了个身败名裂,尤其是在武安侯府的事情上。
其实,也不怪大周文武百官软糯。
实在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要说不答应,就会得罪六国代表团,这些家伙哪个是他们能得罪起的?要说答应,就会变成卖国求荣的叛徒,不管这场变故如何终结,他们都别想在大周安稳的待下去了,所以,只有静观其变才是最聪明的决定。
见文武大臣躲躲闪闪,周皇心里暗恨,到了这种事关一国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些拿着俸禄吃着皇粮的文臣武将居然没有一个人能为君分忧,真是白养他们这么多年了。
“陛下。”
徐公公的声音忽然传入周皇耳中。
周皇精神一震,急忙回身道:“徐总管,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公公心里苦笑,他从周皇的表情上看出了对自己的期待,可这种时候,事情又生的太突然,哪怕他再老谋深算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哪来的办法可言?
“陛下,宝瓶王只说索要两处土地,还不知道到底是哪呢,这您可得问清楚。”
经徐公公这么一提醒,周皇恍然醒悟,心想,是啊,自己只顾着急了,却连是哪都没弄清,如果是周国和春秋古国交界的荒漠,送给他又能如何?只要躲过今日一劫,日后再从长计议便是。
一念及此,周皇朝宝瓶王问道:“王爷,不知道你所说的两处土地,是哪呢?”
一直面带微笑静候周皇回应的宝瓶王不急不忙的说道:“不是别处,正是衡阳天水两郡十九城,本王大体估算了一下,刚好五百里!”
“你是做梦!”
台上突然响起一声怒吼,平原侯石天愁终于忍无可忍了,拍案而起。
“衡阳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