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回自己的房间,她房里早有一人,那人模样俊朗,作内侍打扮,发出的声音是清楚的男声。
男子道:“玉娘,你回来啦!”男子招呼着,双手抬起,牵过玉娘送抱的双手,二人相拥。
玉娘道:“已经得手,教主她毒发身亡了。”男子脸上浮起笑容,喜道:“玉娘,你做得好,为武林除去一大魔头。”顿了顿,男子又道:“东方不败一死,天下将无人再能配置三尸脑神丹,魔教中人,除了你外,谁人不曾服过?哈哈,只要消息一传开,魔教就要人心大乱,土崩瓦解了!这碗毒药,倒也值了千金之数了。”
男子表情颇为满意,他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之子左挺。左冷禅前后共有两子,年长的叫做左飞英,年轻的叫左挺。左冷禅常年在外领义军作战,两个儿子缺乏管束,其妻又早丧,叫左冷禅觉得对两个儿子甚是亏欠,于是对两子溺爱非常。左冷禅威震江湖,偌大一片基业下,锦衣玉食、佳人美酒,不在话下。两子得享人间富贵,于是自小疏于练武。后来两子长大,仇家寻左冷禅报复不得,就将主意打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
如今,每每收到秘密庄园,两子藏身的地方处,死伤了多少嵩山派好手、弟子的报告,左冷禅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悔又恨道:“两子武功连寻常嵩山派弟子都不如,我左某一身英明,颜面都让这两个兔崽子丢尽了!”
实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又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两子已成温柔乡的冢中枯物,年纪一天天大,却丝毫不见成才的转向。两子对于父亲的说法,不以为然。长子左飞英认为,武功什么的,练到能对付些街头地痞,拦路毛贼就足够了,岂不闻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之说?纵观古今,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人,那都是千年才出个把,当今天下,已有个张三丰在世,那自己基本就没戏了!人生在世,与其殚精竭虑,不如享尽一生至乐,天知道哪天被人一刀分了脑袋,到时福分没享多少,岂不枉活了?
左飞英这话,差点没把他老子左冷禅气死。
好在次子左挺,见识稍微比左飞英好点。左挺认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武功再高,也怕下毒!左挺想到了从“大魔头”东方不败身边的人下手,于魔头饮食中投毒,若一朝得手,岂不胜过十年磨一剑多矣?
左挺的想法,让左冷禅嘀笑皆非,说这东方不败能当上魔教教主,武功心智远非常人能比,怎会轻易中毒?就算中毒,以东方不败的绝顶内力,也可轻松把毒逼出来。武林中,通常用毒的手段,都是同武功一起使的,趁对方体内被毒干扰,再出手打击,这才有操作的可能。
左挺不以为然,他心里不服气,心道连岳飞都被昏君赐酒毒死,可见毒药并非无用,而是毒也分三六九等。功力浅的,寻常砒霜足够,功力深的,则以千金之高价购毒,听说有的毒药是能对抗内力的,只要中毒之人一时不查,毒性一发,就一命呜呼。于是左挺派人于江湖上寻访用毒高手。天不负有心人,到头来,还真让左挺遇到了一个“药王门”的前辈高人,以千金之资,给了左挺一包毒药。
左挺得了毒药,立刻找人试毒。嵩山派行事如军人作风,风雷厉行,江湖上仇家颇多,嵩山派总坛大室山牢内,不缺武林好手。结果几次试验,被试之人纵有内力,也丝毫难抵御片刻,口喷鲜血而亡!
有了利器在手,左挺信心大增,他瞒着左冷禅,带了两个随从,来到黑木崖附近城镇。等得数月,左挺与玉娘相遇。一番探听,左挺方才知道玉娘是东方不败身边的女人。左挺暗呼侥幸,他讨好女人的手段尽出,海誓山盟的话连篇,恰好玉娘对东方不败心生不满,暗生离去之意,结果两人一拍即合。
如今左挺喜不自胜,心道立了大功,回去定可让父亲刮目相看了。
玉娘道:“教主已死,教中马上就要大乱了,你快带我走,我们一起渡完下半辈子!”
左挺高兴了好一阵,此时一听玉娘说话,才记起此间还有点微末细节没处理。
左挺正在思量,玉娘急道:“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去你父亲那里!”
左挺心道:我乃名门正派,堂堂嵩山派掌门之子,而你却是魔教妖女,自古正邪不两立,真带你回去,岂非比摘一路边野花还要惹人诟病?少不得要被父亲甩上几巴掌,还惹他老人家大发雷霆...再说了,你大我足足五岁有余,今年都29岁了,待看得几年,就是黄脸婆一个...
左挺心动杀机,他一面叫着玉娘的名字,说“别慌张”,一面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道:“不如我还是...杀了你!”
左挺手臂一振,匕首猛地往玉娘后心一刺,突然,一阵罡风刮来,左挺只觉得手腕一麻,匕首被剧烈的力道震落,“晃当”一声掉地。跟着胸口一闷,左挺凌空中掌,胸口几大大**被封住,撞到墙上。
看着地上的匕首,玉娘惊醒过来,她也知道是谁来了,转身抬头一看,正是东方不败。
玉娘道:“教主,你...你没事么?”
东方不败道:“我没事。若一碗毒能弄死我,我早就死一千次了!”
东方不败看向**道被封的左挺,道:“你用的是碧蚕蛊毒。此毒原是无色无臭的,但人体一碰,就呈细微的浅绿。本教主喝的时候,指头上并无异样,想是混入了孔雀胆、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