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驰骋,突然遇一长方石块,石块斜卧在一土坡,土坡分了道路岔口,因此疑是路碑。夏青青跳将下马,拔剑撩开灰土杂草,现出一残破开裂的石碑来。
夏青青:“北...郭...北郭?”
容许仙:从系统的地图上看,是往南金华镇的北面,这北郭意思就是金华镇北郊了。
青青:“这什么意思啊,难道那书生骗了我们?打算自个独吞宝贝?”
慕容许仙:“不是的,宁兄岂会如此。我按行程估计,如今我们正处在金华镇的北面城郊,从这岔口看,这一条路直往金华,而这条通往山上。青青,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进后半夜,忙活那么久,肚子是不是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去金华镇上寻些吃的,想那金华火腿远近闻名,还有金华酥饼、义乌南枣、金丝蜜枣、金华佛手、宣平莲子,以及那寿生酒,喝了养颜又苗条。”
夏青青:“仙哥哥,你就那么怕妖怪?”
慕容许仙:“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啊。青青,你仔细想想,若真有什么宝物,我们白天寻晚上寻,还不是一样,它又不会动,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必晚上去冒险?”
夏青青:“我就知道你心里在说我莽撞。你既信其有,就该想到宝贝在妖怪手上,等到白天妖怪躲起来,宝贝又如何寻得?若兰寺有妖怪,我如何不知?之前瞧那书生呆头呆脑,定是被人骗来此处,想这兰若寺不仅有妖怪,还是凶名远播的妖怪,才闹得人尽皆知而不敢言。此行我早已仔细想过,我夏青青偷盗多年,江湖名声不雅,连安小慧都说我是邪派妖女,如今,我定要做件除魔卫道的大事,除了那兰若寺的妖怪,好叫看扁我的人都自愧不如。”
慕容许仙:原来...原来她是想改善自己的名声,这么说来,她其实还是为了让华山派结纳她...
夏青青:“如今话已挑明,从这条路上山,就是那兰若寺了,仙哥哥既然怕妖怪,不如先往金华镇,静候小妹佳音。”
慕容许仙:“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青青都能为民除害,我慕容许仙岂肯甘于人后?”
夏青青:仙哥哥...你何必为我犯险,不必对我那么好的。
夏青青:“那好,一会我们比比看,谁斩杀的妖魔鬼怪最多。”
慕容许仙:“得青青相伴,仗剑江湖,何等快哉,好,比就比。”
夏青青:“这是公平比试,我且将那法海留的符箓分与你一半,省得你一会输了,说我依仗外物之便。”
慕容许仙知其嘴上不饶人,实则心忧自己,不由得颇为感动,默默地接过符箓,注视着夏青青。
夏青青这么被瞧着,但觉心事已被窥破,却还不害臊地一张张符箓数过去,心头一热,脸颊竟红了,道:“呆子,看什么呢!我这边一张也没多啦!拿好了,出发啦。”
两人趋马行得不远,马裹蹄不前,任如何驱赶,都不予理会。两人只得下马来,将马栓在一颗大树下,徒步上山。待行得数十步,风中传来兵器对磕之声。
慕容许仙:“青青,你听,前面有人在打斗。”
夏青青:“听到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小心点摸过去,寻些好处。”
正在比斗的两人,一位是个一字眉毛的大胡子道人,一位是个黑锦红衫的武者,待夏青青和慕容许仙走近时,已分出胜负,武者的剑被道人打落在地。
一眉道人:“夏侯剑!你又输了。”
夏侯剑:“我是又输了,但明天我还会再来,到时我一定能赢。”
一眉道人:“此处有鬼怪出没,你今夜离去,就莫要来了。”
夏侯剑:“休拿话讹我,到时我非来不可。”
一眉道人:“夏侯剑!五年了,我走到哪你就走到哪,你已经输了不下千次,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侯剑:“我想如何你还不清楚?蜀山派授艺,即使拜不得师门,但也可瞧一遍御剑诀,只此一遍,悟得多少看个人,此事可是有的?”
一眉道人:“不错。可十五年前,我已经耍了一遍御剑诀给你看了,如今以你的剑法,足矣在江湖立足,又何必再死死纠缠于我。”
夏侯剑:“哈哈哈,十五年前承蒙道长指点,得窥上乘剑法,如今我才有这番造诣。不过,十五年前我可不叫夏侯剑,如今改了名字,正打算重新做人,毕生以练剑为目标,只要道长再耍一遍御剑诀,夏侯剑从此不再纠缠道长。”
一眉道人:“好你个夏侯剑,改了名字就当是另外一人了?你别痴心妄想了,我绝不会再使御剑诀给你看的。这些年来,你自持武功高强,以强凌弱,无恶不作,如今,你更做了那日月教的风雷堂堂主,看你这身堂主锦衣,不知多少人鲜血滴就,哼,我燕赤霞甚至后悔当初传你剑法!”
夏侯剑:“道长此话差矣。如今这世道,弱肉强食,在东方教主的领导下,神教如日中天,可谓顺神教者昌,逆神教者亡,而我夏侯剑不过是区区一名剑客,如何能违逆大势所趋?穿上这身锦衣,原因无他,不过自保罢了。只要道长再使一遍御剑诀,我夏侯剑立刻将这身锦衣扔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燕赤霞:“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夏侯剑,你的野心太大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夏侯剑:“既然如此,我只好继续纠缠道长,天天用剑向道长请教了。今夜到此为止,明夜我还会再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