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来心道,老舵主的事又不能说。心一狠,文泰来冷哼道:“怪我没帮你?自己弄出来的丑事,败坏家风,蒙羞祖宗,当初厚着脸皮回来,我都没怪什么,如今你反而怪起我来?”骆冰睁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要我以死全名节?”文泰来闭眼道:“你明白就好。念及往日情分,只要你不再胡闹,这正妻之位始终由你。”骆冰眼泪掉落,悲呛道:“四哥,你变了,为何要这样对我...”
骆冰哭着跑了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所有人刻意回避着。骆冰慌不择路,一个不小心,撞了余鱼同一个满怀。余鱼同上前挽住她,沉声道:“骆姐,我都看到了,四哥他对不住你。”骆冰挣脱,站到一边道:“你看到什么了?我是什么都没看到!”余鱼同道:“骆姐,你——”骆冰道:“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日之事,是我骆冰的个人家事,你说的那些话,我当做没听见。”
骆冰知道,余鱼同突然出现,分明是有目的而为。事到如今,若再瓜田李下,一旦遭人非议,她骆冰岂非成了人人可夫之妇?与任何异性保持足够远的距离,成为骆冰维持那点残存名声的唯一办法。余鱼同一时心急,只看情感,所以再度被拒...
处理完一桩家事,武眠风对付着探子呈上来的情报。扫了一眼其中最重要的一份,武眠风心道:“他(黄药师)又收徒弟了。桃花岛一门,没落到这般田地,以他好强性子,多半是想教出几个像样的徒弟来。”“江南陆家、程家...”武眠风看了看新徒弟的名字,没什么值得在意的。武眠风心道:“两个不满十五岁的丫头,黄药师要教好,必定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如此倒好,他长时间待在桃花岛上,我就不用担心眼下的布局被他识破。”
将这份情报放在一边,武眠风还有更重要的事需处理。宝亲王府又填一名高手——药王门的石万嗔。石万嗔,药王门掌门一嗔大师的师弟,为人天性邪恶,无恶不作。一嗔大师与石万嗔斗毒功,毒瞎了石万嗔的双眼,将其逐出师门。一嗔大师念在同门之谊,没有取石万嗔的性命,但石万嗔死性不改,立志报复。
石万嗔辗转至缅甸,寻找到一块磁性极强的石头,把双眼中的毒粉吸出。奈何毒粉在眼里为祸已久,伤及经络,此举并不能完全根治双眼,只是使目力恢复大半。如今,石万嗔勉强能视物,类似于后世的近视,太细小精微的东西,距离一远,他就分辨不出来。恰恰比斗毒功,拼的就是眼力,有些毒是没有气味的。
石万嗔无法**报仇,就来寻他的师侄慕容景岳。而慕容景岳身怀毒功,宝亲王府的众高手自觉与“毒源”保持距离,这本是用毒高手的悲哀。如今,慕容景岳又被红花会的一众高手记恨,情形实在不容乐观,急需一个强大外援。
于是,石万嗔同慕容景岳一拍即合。武眠风热情地接见了石万嗔,寒暄了一番,三人在房内聊最近之事,慕容景岳提起上次对战慕容许仙之事,问道:“军师,师叔,上次之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若再遇上百毒不侵的对手,又当如何应对?”
武眠风道:“慕容兄不必介怀。天下间,哪可能人人都百毒不侵?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之名,我略知一二,其酿制耗费时日颇多,需数十年之功,多为教中居得高位苗女的陪嫁之物。依此看,想必那慕容许仙生了张俊俏白脸,哄得蓝凤凰欢心罢了。我听说,那个慕容许仙,号称什么惜花公子,想必是个沉于女色,声色犬马之辈,不足为虑。”
慕容景岳道:“军师所言极是。但愿是我多虑了。”
石万嗔轻捋白须道:“师侄啊,你糊涂压,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百毒不侵?”武眠风奇道:“哦,石前辈可有对策?”石万嗔初来乍到,必要表现一番,他道:“当然有!五宝花蜜酒,实则是用蛊术培育出抗毒的虫子,人再服之,则继承了虫子的抗毒之性。但此法有一缺陷,无论是五毒教还是五仙教,收集的毒,都没有脱离“天下”的范畴。”
石万嗔用手往地下一指,画了个圈圈,慕容景岳道:“师叔的意思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石万嗔道:“不错。这些年我游历天竺,缅甸等国,除了治疗双眼,还收集了当地的毒。”慕容景岳道:“毒本属药,世间药理相通,他国之毒,未必能克制五宝花蜜酒。”石万嗔道:“你说的也对,世间药理是相通的,天竺缅甸的大多数毒,中土之药,也可依法而解,但总有一二奇毒,中土之内,无物可破。”
武眠风大感兴趣,他最爱增长见识,急问道:“不知是何奇毒,石前辈如此推崇,可否让晚辈开开眼界?”石万嗔哈哈大笑,招风的双耳都舞动起来,他粗眉、大眼、大鼻、大口,须发洁白,浑然一尊弥勒佛之貌,不知其在天竺、缅甸混,是不是靠这幅貌似慈祥的尊容?
石万嗔道:“军师言重了。”旋即拿出一沉香木盒,开出一小角,语气阴测测地道:“嘿嘿,军师、师侄请看——”只见木盒之内,一块透明玻璃挡着一朵金花。此花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