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剑法?慕容许仙没有应口,全因心中有愧。如此高明的剑法,在自己手中,竟没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换作西门吹雪,早就取了玉真子的性命。万梅剑法没有固定招式,白中泛红,梅花六瓣,千树寒梅,一剑西来,分别代表西门吹雪用剑的不同阶段。
风无痕之力,旨在寻找对方的弱点。初时,西门吹雪尚未悟得风无痕之力,为求胜而寻找弱点,则变成和对手比试眼力。白中泛红,出剑快而准,以剑光干扰对方视线,最后胜出。然此招有偷袭之嫌,略为不美,西门吹雪又将剑法和身法合一,创出梅花六蕊的起式。接着千树寒梅,在风无痕之力加持下,一剑即是一千剑、一万剑,无孔不入,剑气如风,无痕无迹。梅花的孤芳,穿过千万雪花随风飘来,剑意则追风而发,寻到寒梅。类比到人,喉中的血味最浓,故而西门吹雪在这个阶段,最后取胜的姿态,都会定格成一剑封喉。最后一剑西来:古语谓风,有上下南北为正,左右东西为偏,万梅剑法非重剑术,剑走一偏;又西门吹雪是右手使剑,自左向右,即自西向东,斜偏着攻击对方。一剑西来,已是千万剑如一剑,一剑暗藏千万变化,又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些都在秘籍上写得清清楚楚。而慕容许仙使出来,第一招白中泛红,速度是够了,剑光照的落点也准确,然路子太正,后续不好变化,白浪费一次偷袭机会,让玉真子逃过一劫;第二招梅花六蕊,剑花是分出六个,但轻功身法没跟上,空练诸多高明轻功,却没融会贯通;第三招千树寒梅,剑意不足,功力尚浅,否则剑气早将玉真子连喉带肩削成两半...
这些不足,慕容许仙心领神会,但仍有一疑。此时木桑清咳几声,原地坐立疗伤。慕容许仙道:“木桑前辈,您没事吧?”木桑道:“暂无大碍。”慕容许仙道:“刚才我刺玉真子的肩膀,感觉到一股滑溜溜的劲力,在卸开我的力道,难道这也是神行百变的功夫?”木桑道:“不错,这是神行百变的泥鳅钻洞,练到这一层,身子滑溜溜,别人难伤分毫。”慕容许仙:“原来是这样,谢前辈指点。”
玉真子点住**道止血,又扯下一截衣袖,包起耳朵的位置。他衣袖原镶金边,如今一把扯烂,大为可惜,连连叹气。慕容景岳道:“道长莫要叹气,我看你刚才发掌之时,似被一股无形之力阻了下,这很像斗转星移,且让我一试!”
“看镖!”慕容景岳从袖中拿出几枚蝙蝠状的镖扔过来。知对方擅长使毒,本着少接触的原则,慕容许仙连挥出数道剑气,将毒镖击碎在半空。慕容景岳心道:“年纪轻轻,能使出剑气,不愧为本家嫡传,但不知本家的功夫使得如何...”
毒镖碎裂,“砰”的一声,如烟雾弹炸开,紫黑色的毒粉,笼罩着向慕容许仙和木桑扩散。惊变突生,慕容许仙忙使出斗转星移,将毒粉向旁挪移,两个大内侍卫避之不及,沾到毒粉,发出杀猪似的哀嚎,纷纷倒毙。死状可怖,满脸黑点,面容扭曲。慕容景岳道:“哼,能凭空挪移毒粉,果然是斗转星移!看你年纪之轻,不是慕容复。定是最近江湖传言,被归辛树击败的慕容许仙了!”
慕容许仙道:“正是在下。阁下莫不就是药王门的慕容景岳?”慕容景岳道:“哦?你知道我?”慕容许仙道:“如何不知。你虽是庶出,但也属本家血脉,本家历代忠良,侍大宋至今,你何苦甘为清廷鹰犬,为虎作伥?”慕容景岳道:“忠良?哼!慕容家整天想着造反,复兴燕国的那点破事,你当我不知道么?”慕容许仙默然。慕容景岳又道:“哼哼,你们嫡传的发失心疯,我可不会跟你们一起傻。我虽庶出,却也识得时务,没有一兵一卒,也想做当皇帝的美梦?痴心妄想!”
慕容景岳道:“当今天下,宋人一朝奸佞,而大清广纳豪杰。我辈中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博个功名利禄。”慕容许仙喝道:“难道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欺凌妇孺,坏人名节么?!”慕容景岳本厌玉真子的所为,但身处同一阵营,不得不帮腔。慕容景岳道:“红花会反清复明,屡次在我大清制造祸乱,谋逆造反是重罪。重则株连九族;轻则男杀女发,女充营娼。骆冰在红花会排行第十,是重犯,与其被杀头或者发配,还不如让玉真子道长瞧上,做得一房妾室,享尽荣华富贵岂不美哉?”慕容许仙道:“呸!强盗逻辑!如此恬不知耻,休怪我手下无情!”
玉真子讶然地看了慕容许仙几眼,对慕容景岳道:“真是慕容家二公子?”慕容景岳道:“斗转星移,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玉真子道:“真没女子学过,真不是女扮男装?”慕容景岳露出“猪一样的队友”的表情,却耐着烦道:“是有女子学过,但只学得皮毛,曾大破天门阵的慕容桂英就是。可挪移毒粉这等细微物,没有很深火候的斗转星移,绝无可能!”
玉真子“哦”了一声,看向慕容许仙的眼神变得厌恶无比。玉真子拔剑出鞘,骂道:“哪来的兔子爷!晦气!削道爷一只耳朵,道爷非把你的眼睛、耳朵、舌头,统统割了不可!”慕容景岳道:“道长小心莫要轻敌!慕容许仙,你身为本家嫡传,可敢入阵中与我二人一战?”
慕容许仙自思,若不入阵,则不能引二人注意,好让李莫愁从外下手救人。慕容景岳见他踌躇,又激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