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澜冷笑,“那父亲,你想怎么样?”
谢泽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去沈家道歉,沈思成答应过我,只要你肯去沈家向他当面道歉,过往的一切就会继往不咎,甚至会考虑注资方氏的事!”
沈思成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有薇薇从中周旋,一切还尚有转机。
哪怕只有微小的希望他也要赌上一把,就算牺牲这个女儿也在所不惜。
“父亲想也不要想,道歉的事绝无可能,左脸被人打了,难道还要把右脸送上门给人打吗?”
妈妈和爷爷相继去世,她将谢泽成当成了最重要的亲人,哪怕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会为了亲情违背爷爷的教导,违背她一贯的行事原则,丢方家的脸。
谢泽成气得面色扭曲,“不过是去道个歉,身上又不会少块肉,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不答应?韩信还曾受过跨下之辱。”
方漪澜淡淡地说道:“如果给沈家道歉,能救方氏集团的话,我一定不会有半丝犹豫,但是沈家对方家明显就不怀好意,我断没有送上门让人羞辱的道理。”
谢泽成怒吼,“这一切都是你的借口,方漪澜,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给我去沈家道歉!”
异样的冷寂在客厅里弥漫……
谢泽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心中有些后悔。
但,想到如果方氏集团不能渡过此次危机,他就算与这个女儿保持良好的父女关系,也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镇定了下来。
方漪澜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父亲,听到这话心中的震惊,失望不是一点半点,“父亲,您真是可悲,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我不敢保证这件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她搁下狠话,转身回到房间里。
徒留谢泽成对着她的背影咆哮怒骂,暴躁如雷。
待方漪澜洗梳完毕出来,谢泽成已经离开,另一位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轻抚着小毛球橘亮的毛发。
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毛球,乖巧地爬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方漪澜怒火高涨,“御景宸,请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有你这样不请自入的吗?”
御景宸目光淡淡地滑过茶几,“给你买了最喜欢吃的福记水晶虾饺,趁热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方漪澜满腔怒火不由一滞,目光落在茶几上模样精致,皮薄晶莹的虾饺上。
爷爷活着的时候,每当她心情不好,就会买福记的水晶虾饺哄她开心。
其实,她只是想感受亲人的迁就与关爱。
爷爷死后,除了许思琪就再也没有人为她买过虾饺!
而御景宸是第二个。
满腔拒绝的话,就这样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她忍不住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蘸了酱汁咬了一口。
皮薄肉鲜,和记忆之中一般的味道。
虽不如昨天晚上,那顿丰富而奢糜的烛光晚餐来得精致,却让她尝到了温暖。
一盘虾饺,很快就被她吃完。
方漪澜拿着纸巾拭了一下嘴角,“虾蛟是挺好吃的,但是我不会感谢你的。”
这家伙三番两次私自闯进她家里,一盘虾饺还算便宜他了。
“很好!”
淡白的唇,勾起一抹笑痕,吐出隐带笑意的话。
方漪澜忍不住盯着他看。
雕玉般的脸,立体深邃,除了一双灰眸和极白的肤色,彰显了他的血统,明显东方人的五官特征,很容易被人忽略他是混血的事实!
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
御景宸又说了一句,“你我之间关系都这样亲密了,本就不必言谢!”
方漪澜一下子就炸了,“谁跟你关系亲密了,你少自作多情。”
他们这算哪门子的关系亲密?
顶多就是认识的陌生人。
她半点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偏这家伙,一直对她纠缠不清。
“约过会,吃过饭,接过吻,上过床,这还不算关系亲密?”
昨天晚上,明明对他精心安排的约会很满意,东西吃了不少,红酒也喝了许多。
方漪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墨梅会馆发生的事,她如何也否认不了。
等等——
他说的约会,该不会是指昨天晚上,那顿不应该在半夜里进行的烛光晚餐?
所以,那其实是他安排的约会?
这家伙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干出绑架女人约会的事!
御景宸雕玉般的面庞凑近,“还是,需要我现在当场向你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盯着近在眼前的素颜如玉,眼神之中的占有欲那么分明。
很少有女人有勇气和底气在一个男人面前完全素颜。
但是,方漪澜就敢!
她的五官精致绝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肌肤犹如凝脂,毫无半丝瑕疵,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虽非绝世倾城,却容颜灼盛,韶华盛极,眉骨天成,更为魅惑。
方漪澜面颊一热,陡然间偏开脸,“御景宸,你来我家到底有何贵干?”
她很不习惯,与他这般靠近。
因为,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太过浓烈,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总让她不禁想到,墨梅会馆那缠绵欢愉的一夜。
御景宸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空盘,“给你送早餐。”
方漪澜有些不可置信,“身为盛世皇朝的d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