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澜淡淡一笑,“稍后,我会命人清查方宅里的私产,无论是耗损的,还是遗失的,到时候还请谢先生给我一个交代。”
方家老宅里摆放了许多值钱的摆件和玩意儿,还收藏了一些妈妈喜爱的艺术和书画。
之前她就注意到,有好些东西已经不见了。
从前,她不愿意计较,那是看在父女情份的份上。
如今谢泽成欠方家的,她会慢慢的,一一清算。
绝不姑息!
“你……你……”谢泽成气得混身发抖,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方漪澜,哆嗦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方家老宅里确实有许多值钱的玩意儿。
有些他喜欢的,就据为己有。
有些不喜欢的,他就拿到拍卖场进行拍卖,所得的钱财,自然是入了自己的腰包。
甚至还有一些送给了林丽文和林亦薇。
方漪澜从前没有计较过,他也就变本加厉!
没想到方漪澜竟然如此狠绝。
林丽文更是眼睛一黑,忍不住尖叫起来,“方漪澜,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董事长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
谢泽成纵是千错万错,那也是她方漪澜的父亲,百善孝为先,她不怕自己的行为,会遭人垢病?
方漪澜冷笑,“那又怎么样?”
这样的父亲,她可不敢要。
林丽文也嘶声尖叫,“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这么对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唾骂?”
方漪澜不以为然道,“我被人骂的还少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谢泽成如今已经是名声丧尽。
等方氏集团对他展开全面调查,他就会身败名裂。
到时候,谁还会拿所谓的“孝道”来攻奸她呢?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谢泽成气得混身发抖,大吼一声,“方漪澜,你这个孽女……”
他入赘方家十九年,为方家人做牛做马,到头来方漪澜居然连这点蝇头小利都要同他计较,这也未免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方漪澜对他的愤怒置若惘闻,“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集团党委已经成立了调查小组,将配合市纪委,对你进行违规调查,谢泽成你吞了方氏集团多少,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说完,她在谢泽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和林丽文歇斯底里的情绪里,转身进了方家大门。
“啪——”
沉重的大门,轰然关上。
谢泽成彻底傻了。
这两年来,他确实利用职权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
他的名下经营有好几家公司,各地大概七八处房产,名下一些基金股票、车子、珠宝等,都是利用扩展集团经营,挪用公司款项得来的。
多年来,他的名下已经累积了十分庞大的财产。
这些事他做得十分隐秘,连林丽文都不知道,就是从前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不曾发现过。
方氏集团财务危机后,他不是没有想过用这些财产来填补。
但,这些财产来路不明,他怕惹人怀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想着尽力挽救方氏,如果方氏集团倒闭了,凭着这些财产,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
所以,在方漪澜知道他和林丽文之间的事后,他虽然不甘愤恨,却也很快就接受了十九年的算计,毁于一旦这个事实。
没想到,方漪澜居然知道了!
竟然还成立了调查小组调查他,方漪澜根本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一无所有。
方漪澜是什么心性?
父女多年,他岂会不知?
今天,她竟然敢公然搁下狠话,就证明她真的敢这么做。
惊骇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了。
“方漪澜……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林丽文撕扑到大门上,狠狠地拍打着厚重的铁门,嘶声力竭的声音里,满满的不甘怒色,夹带着凶狠的怨恨。
方漪澜今日的行为,算是彻底断了她十九年来的贪婪念想。
将她彻底打入了现实,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谢泽成颓然软在轮椅里,看着林丽文的疯狂举动,一时间头痛欲裂。
他很清楚,方漪澜和方老爷子的性格很相似,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就无可改变。
所以,即便他们再怎么纠缠,也是无济于事。
一旦,调查小组对他展开调查,他和林丽文不可能逃得过,行贿、受贿、以权谋私、挪用公款,光这几样就足以让他牢底坐穿,更何况还有许多别的错处……
完了,完了,他这辈子算是全完了……
林丽文还在凶狠叫嚣,“方漪澜……你出来……出来……”
谢泽成只觉得,那声音尖锐刺耳,不停地穿刺着耳膜,令他脑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接着,大脑一阵晕眩,眼睛一黑,整个人就不省人世了。
——
打发了谢泽成和林丽文,方漪澜吩咐佣人将宅子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一个遍,让佣人将属于谢泽成的东西整理出来,打算将值钱的东西捐出去做慈善义卖,不太值钱的就转手卖掉,把钱投到孤儿院。
方家大宅里的东西,谢泽成是休想拿到一丝一毫,她就算捐出去做慈善也不给他。
接着,御景宸就打来电话。
“现在在做什么?”
男人华丽的声弦透过电话,似有若无地鼓动着耳膜,变得异样低柔。
“我刚刚将谢泽成赶出了方家大门。”
方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