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成有些不可置信,“我也去?”
自从方漪澜搅合了沈家的订婚宴,方家和沈家几乎是撕破了脸面,沈氏这些日子没少打击方氏。
没想到,沈智阳居然会主动约他吃饭。
林亦薇俏皮地笑道,“阿阳知道妈妈抚养我长大不容易,在得知“谢董事长”一直以来,对我们母女关照有加,所以想请您一起吃顿饭表示谢意。”
沈智阳还不知道,她和谢泽成是父女关系。
林丽文的目光闪了闪,笑道,“看来,我们都是沾了薇薇的光。”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沈思成的意思。
谢泽成大喜过望,“薇薇,沈智阳肯请我吃饭,这是在向方氏集团示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为爸爸和方氏集团所做的一切,爸……都记在心里。”
只要能与沈家重修旧好,哪怕沈家不出手帮助方氏集团渡过财务危机,至少也不会再落井下石,打击方氏。
林亦薇撒娇道,“爸,我可是您的女儿,不帮您帮谁啊!”
她也盼着方氏集团能好,将来等方氏集团姓谢了,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谢家大小姐,到时候她就可以将方漪澜踩在脚底下狠狠地侮辱。
看这南城上流社会,谁还敢小看她。
林丽文微微笑道,“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先离开医院,难得沈大少请我们吃饭,可不要迟到了才好。”
——
方漪澜抬手敲门的举动,就这样停顿下来。
看着病房里——
林亦薇亲昵地挽着谢泽成的手臂,站在他的身边,就像个乖巧可人的女儿一般讨巧。
谢泽成偏头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暖和宠爱,这是她从小到大,只能在同龄朋友的父亲眼里,才能看到的眼神。
林丽文正在低头收拾东西,时不时地与他们交谈。
和谐温暖的气氛缓缓在他们之间流淌。
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之前在龙腾阁的拍卖会上,林亦薇也是这般姿态地站在谢泽成身边,两个人亲昵如父女一般。
心陡然间,似是被针扎了一下。
细微的疼,却蔓延了全身。
她缓缓地放下有些僵硬的手臂,转身离开了病房前。
脑子里却不停回荡着之前看到的画面。
谢泽成和林丽文关系暧昧,总不至于连林亦薇都同谢泽成这般犹如父女般亲昵。
两次看到同样的画面,这足以说明,林亦薇平时就是这样和谢泽成相处的。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别有隐情?
方漪澜心中有些不安,半晌之后才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哥,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
这种事,她不想动用方家的人脉打草惊蛇。
李哥在南城也颇有几分手段,不然也不会借着御氏的名头混得风声水起。
方漪澜脱掉脚下的高跟鞋,将脚套进羊驼绒拖鞋里。
虽然,御景宸送了不少东西给她,但只有这双鞋,最合她的心意。
猛然抬头——
御景宸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银质的灰眸淡淡地滑过她脚下的鞋子,染上了一丝笑意。
方漪澜不由得惊了一下,“你怎么会在我家?”
公寓的门锁,安全系数很高,是前不久刚换的,就是为了防范某个喜欢登堂入室的大混蛋。
但是,居然对他完全没有作用!!
御景宸淡定地说道,“你家新换的门琐,安全性似乎不太高!要不要我替你重新换一个?”
嗯,换一下更方便他登堂入室。
方漪澜气得差点没吐血,咬牙道,“只要king您不要再做出这种未经许可便登堂入室,犹如鼠窃狗盗般的行径,我家的门琐还是很安全的。”
门琐的安全性,是要因人而异。
像御景宸这种大变态,估计连m国白宫都挡不住他的脚步。
御景宸纠正她道,“我只是登堂,并没有入室。”
方漪澜恼怒,“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御景宸一本正经,“未得其门,尚思晋谒;既已登堂,便思入室;色授魂与,犹思云雨;饥眼痴魂,欲思巫山……”
方漪澜面颊一阵热辣,忍不住啐道,“御景宸,你下流!”
御景宸似笑非笑,“我也只是借古人之语,以表此时心迹。”
所以,就算下流,那也是古人。
“你是在欺负我读书少,不如你学识渊博?”
这句话出自《西湖佳话,西泠韵迹》,讲述的是一代名妓苏小小与才子阮郁的一段fēng_liú韵事,原话是——
“未得其门,尚思晋谒,既已登堂,便思人室。何敢自外?明晨定当趋侍。”
最后,阮郁终是没有唐突佳人,再三致意而别!
哪像御景宸,明目张胆的续了一段云雨巫山这番艳韵的话。
“后面半段,阮郁当时虽然没说,但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我只是将他心里所想表述出来。”
所谓的明晨定当趋侍,不过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心高气傲的苏小小,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阮郁撩情的手段,成就了这段fēng_liú的韵迹。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御景宸这种,就算下流无耻也能理直气壮拿着古人作伐的男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与下限。
方漪澜也懒得再和他争辩这种无聊的话题,没好气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御景宸灰眸淡淡地滑过茶几,落在她身上,“前天晚上你离开盛世公馆时,把东西落下了。”
方漪澜这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