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的联军在比睿山布阵,与织田本部军对峙,义景自知不敌,便派出使者去往石山本愿寺,也求救于显如。
信长虽然从摄津撤军,却蛮横地向显如索要巨额军费作为赔偿。
显如严厉地拒绝了织田信长的无理要求,遵守与朝仓义景和武田信玄的“强固盟约”,发动一向宗信众,在伊势长岛掀起一向一揆,目标直指信长,这样,信长就要面临两面作战,加上信长之弟织田信兴、大将坂井政尚等人在伊势长岛战死,这样,信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到了元龟二年,为打破窘境,信长奏请正亲町天皇颁布敕令,要与朝仓义景讲和,给朝仓义景的信中表示“天下是朝仓大人所有”。
朝仓义景就坡下驴,与信长达成和解,信长进一步要求,石山本愿寺和比叡山的僧兵退出京畿一带,并索要军饷,但这些一向宗信徒却是置若罔闻。
秀吉凭着与显如的一面之交,代表信长再次来到石山本愿寺,匍匐在显如的脚下,近乎哀求道:“权僧正法王大人,再次聆听您的教诲不胜荣幸。”
显如对秀吉的印象还算不错,但这次秀吉却是作为信长的使者而来,便不冷不热地问道:“阿弥陀佛,羽柴奉行阁下,贫僧只听闻世间僧侣化缘,对于织田弹正大弼来找贫僧化缘,实乃天大的笑话。”
秀吉答道:“我此番前来是和权僧正法王大人商议一件大事,织田弹正大弼大人虽自称信仰法华宗,但其性格暴烈,千万不要激怒与他,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啊。”
“难道还能与佛祖为敌否?”显如不屑地问道。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火烧石山本愿寺不是没有可能!”秀吉严肃地答道。
“哈哈,阿弥陀佛,说别人敢做佛敌,我不信,说信长公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我信,请问奉行大人有何良策?”显如又问道。
秀吉神秘地一笑,矜持地问道:“说到火烧本愿寺,在下不由得想起了一面‘神镜’来,想必权僧正法王大人一定知道这面‘神镜’的来历,记得这面镜子刚到我手里的时候,有天早上,我拿起来照了一照,在下的糟糠在一旁惊呼道:快看、快看,镜子里有一轮初升的太阳,火红、火红的。还有一次,信长公请我们一起吃饭,我又拿出‘神镜’照了一照,你猜猜,我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
显如听了也有些吃惊,忙问道:“哦,难道是信长公取代了天皇陛下?”
秀吉故作神秘状,趴在显如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信长公在熊熊烈火中升天了,回家后,我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显如听完哈哈大笑,说道:“我懂了,你将是真正的‘天下人’!阿弥陀佛。”
秀吉赶紧恳求道:“信长公手下大将无数,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家臣,权僧正法王大人,能否给在下一个情面,暂时退兵。”
秀吉说完,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尊佛龛,恭恭敬敬地献给了显如。
显如接过一看,正是灵儿在朝鲜丢失的佛龛,心中十分奇怪,笑了笑,问道:“阿弥陀佛,此物为何又落到了你的手里?”
秀吉笑道:“你不必问了,敢问权僧正法王大人,此物值多少银子?”
显如郑重地收起了佛龛,恭了起来,在蒲席上盘坐,问道:“此物乃无价之宝!请问奉行大人,你需要多少银子?”
“五万两。”秀吉答道。
“怕一时难以筹出。”显如忧虑地说道。
“呵呵,你只需拿出三万两就行。”秀吉道。
“那两万两你如何解决?”显如又问道。
秀吉摇了摇头,笑而不答。
第二日,在文静等人的帮助下,地内町筹集了三万两白银,交给了秀吉。
织田信长看秀吉从本愿寺要到了军费,非常高兴,一边大叫着要火烧石山本愿寺;一边嚷着让比叡山遣散僧兵,不得庇护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同时索要两万两白银作为军费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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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睿山是日本天皇皈依的圣山,延历寺自然没有把织田信长放在眼里,元龟二年九月,信长征集三万大军进攻比叡山。
明智光秀匍匐在信长的马前,哀求道:“大人,千万不可啊!”
信长挥起佩刀,高声问道:“光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攻打比叡山吗?”
“在下不知。”光秀叫道,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那你又为何反对?”信长厉声呵斥道。
“那是最澄法师开创的八百年佛学圣地,若是焚于战火,我们都是千古罪人啊!”光秀答道。
“哈哈……”信长一听,放声大笑,质问道:“比叡山的那些臭和尚顶着佛家之名,干得都是鸡鸣狗盗的勾当,延历寺已经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奢侈淫逸、逼良为娼、抢占民田、欺压良善,真是恶贯满盈!难道这是出家人应有的行为吗?你明智光秀难道不知道吗?”
光秀还想再申辩几句,信长策马扬鞭,看都没再看光秀一眼,高声叫道:“如此替天行道是千古罪人的话,我愿做这千古罪人!”
大军开进比叡山,天刚刚拂晓,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在信长的指挥下,从板本、坚田等处开始放火,与此同时,攻打根本中堂、山王二十一社等标志性建筑,佛像、佛堂一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