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左斯翰通话时,她故意招呼过来护工,与那人进行交流。
阿翰,为了你,我伤了自己的右手,从此与艺术绝缘。现在又伤了左臂,只为让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加重。
其实扑上去的那一刻,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有大事,她还是有了瞬间的犹豫,可最后还是想赌一次。
事实证明,他能留下来陪着她,从他关切的眼神里看到久违的专注,她已经赌赢了!
楚嵚崟,我一定会从你身边把左斯翰抢回来!
﹍﹍﹍﹍﹍﹍﹍﹍
一连几天,楚嵚崟都精神不济。
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突然之间少了这样一个人,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特别到了晚上,她会拥着被子许久难以入睡。
每次睡觉,他都会强势地搂住她,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暖意,即使有时捂出汗了他也不会松手。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现在她果然适应了这个怀抱,一旦离开顿时觉得长夜漫漫,更深露重。
办公室门被敲响。
肖若走进来向她汇报:“楚董,查到了左少乘坐的飞机今天下午四点到达z市。”
楚嵚崟提笔的手一顿,“我知道了。”
她记得自己提醒过他,回来提前通知自己去接机的。
手表显示时间为下午两点半,她再无心工作,便取下衣架上的风衣,走出办公室。
“我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好。”肖若心中了然,楚董一定是去接机了。
楚嵚崟来到国际机场,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她的心不自觉地雀跃起来。
婚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让她尝到了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回顾相携走过的半年多时光,有夫妻间正常的小口角,也有矛盾解除后的甜如蜜,更多的时候感受着他的关心,他的相让,和他的霸道。
想到这些,她的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四点半左右,国际航班出口处陆陆续续走出旅客。
她凝神望去,翘首在人群中寻觅着。
蓦地,出口处出现了一个熟悉而挺拔的身影,他出色的仪表和气场在茫茫人流中一眼就能被发现。
她微笑着正想从座椅上站起,却发现他的脚步忽然一滞,回过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个纤瘦的身影袅袅婷婷地从他身后追上来,半带着委屈娇嗔:“阿翰,干嘛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抱歉,忘了你还没痊愈。”
“真想补偿的话,不如晚上你亲自下厨做顿饭给我吃。”
他的面色遽然一冷,皱眉肃然地盯着谢仕卿。
“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被他的表情惊住了,呐呐地低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是想尝尝你的手艺,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如果这句话和沐漓说,他一定会很高兴。”
她咬住发白的下唇,有些难堪地回答:“他的父母不接受我,在去英国前,我们已经说好分开一段时间。”
他收敛起身上乍现的冷沉气息,默然片刻才说:“我先送你回去,放好行李再一起出去吃饭。”
“好。”谢仕卿眉眼间都是欢欣的笑意,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楚嵚崟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人的亲密交谈,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来接机的举动很可笑。
眼见他们走近,她将身体侧到一边,没有察觉到左斯翰的脚步在与她平行的位置上停留了几秒,方重新迈开。
楚嵚崟心里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克制住了冲上去质问的冲动。
不是没有觉察到,他这一周的刻意疏离。
他和初恋在英国爆出的新闻,刚回国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联系,却同其他女人共进晚餐,这些种种都深深刺痛了她。
她带着赌气的情绪等着他开口解释。
近凌晨左右,左斯翰才回到别墅。客厅漆黑一片,没有为他留灯,似乎并不知道男主人今天要回来。
他先走去厨房,为自己倒了杯热水。
“先生,您回来了?”桂嫂听到动静后连忙起床过来。
“嗯。”
“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给您热一下?”
“好。”
他转身去餐桌坐下,沉默地看着桂嫂忙前忙后为他准备宵夜。
“先生,您回来没和太太说啊?她要知道了,铁定高兴,你这几天不在,我看得出她心情一直不好。”
直到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他才低声问道:“太太睡了?”
“是啊,这两天她大概十一点左右就熄灯,看来是公司的事累着了。”
“嗯。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寂静的餐厅里,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咀嚼声。
他是真的饿了,晚上虽说和谢仕卿在餐厅点了几样菜,可全程他一直心不在焉,脑海里全都是候机大厅里那个孤清冷艳的身影。
当时他从出口处一出来,就一眼发现了她。她那样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被人忽略?
可既然开始了计划的第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瞻前顾后只会顾此失彼。
即使明知是演戏,对着其他人,再精致可口的饭菜,他都难以下咽,毫无胃口。
楚嵚崟,你是给我下了毒吗?让我对你如此欲罢不能!
怕吵醒她,他就在客房简单冲了个澡才回到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从床的左侧躺下,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身旁那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