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香走在宋锦身边,小声道:“我最不爱来这种地方,死人的墓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平白的寻晦气。”
宋锦走在队伍的最后,听此笑着道:“早知如此你就在酒店陪着玲姐算了,不过这只是昭君的衣冠冢,她的尸骨根本就没埋在这里。”
孔圣香打了个哆嗦:“都一样,总之就是死人的墓地,还是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古人,我不陪着你怎么能行,蒋哥都警告过我了,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宋锦笑道:“蒋哥这是有点风声鹤唳了。”让孔姐陪在她身边,真有危险了是孔姐保护她,还是她保护孔姐?
孔圣香拧眉道:“还是小心点好,来之前蒋哥就警告过我,这次之行非比寻常,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已经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说着目光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见她这副样子宋锦忍不住发笑:“嗯,孔姐胆大又聪明,如果真发生危险了,还要多多仰仗孔姐。”
孔圣香拍着胸脯一副大姐大的豪情样子:“放心吧,一切包在孔姐身上。”
祭拜开始,电影就算正式开拍,此部电影记述了王昭君的一生,据《后汉书》记载,从良家子入掖庭,呼韩邪来朝,帝敕以五女赐之,王昭君入宫数年,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
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与匈奴。”从此踏上了她传奇的人生路。
电影主要分为两部分,和亲前和和亲后,和亲前在汉宫的戏份比较少,占了电影大概五分之一的戏份,放在最后拍,剩下的五分之四的戏份主要就是她和亲后出塞途中和在匈奴的生活。
作为具有纪传性质的纪实电影,电影拍摄打算重走昭君出塞路,根据大量文献记载和昭君文化研究会的各族专家多年考证,两千年前,王昭君出塞和亲走的是秦直道,秦直道是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命大将蒙恬修筑的一条快速来往秦都与北方边疆地区的交通干道,南起秦都云阳县,北抵秦朝北方边防重镇九原郡(今内蒙包头西)。穿越14县,700多公里,路面平均宽度大约30米。两千多年过去,当年30米宽的秦直道只剩下依稀可辨的小路,昔日的辉煌已被历史的车辙碾压成了记忆的碎片。
昭君过包头之后,出五原向西行,至朔方郡临河县(今内蒙临河市东北)、渡北河(今乌加河),向西北方向出高阙(今石兰计山口),越过长城,离开汉地,进入匈奴草原,直至今天蒙古国境内。
拍摄地都是人迹罕至的荒漠高原,这里海拔多在1000米以上,拍摄条件相当艰苦,白天酷暑难当,宋锦要穿着一层层厚重的古装,带着繁重华丽的新娘头饰,能把人捂得满身痱子,一到晚上,气温就降到10度以下,冷的人打哆嗦,剧组就全体在野外扎营,晚上睡睡袋,剧组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受不了气候条件纷纷生病。
倒是宋锦这个女主角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看她娇滴滴纤弱的身板弱不禁风的,没想到真的挺能坚持,不论条件多苦多难,都始终不见她叫一声辛苦,发一个牢骚,她是第一主角,所有的戏份几乎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台词很少,几乎全靠神情和肢体表达,却完美的让范丛芳挑不出一个错来。
她几乎完全融入了这个角色,仿佛在千年前的漫漫黄沙,悠悠驼铃声中,就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背离家乡和亲人,踏上一条陌生而棘荆遍布的路途,眼神决绝,毫无畏惧,有时她会回望走过的路,目露眷恋和怀念,有水花闪烁,却仰头望着高远的天空,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肩上扛着的责任不会让她退缩,她是王昭君,是肩负着民族团结使命的宁胡瘀氏。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宋锦是欣赏,只是源于对她的第一印象,可几天相处下来,这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在演戏上所表现出来的敬业和认真,让他不得不佩服。
这天晚上,在靠近阴山以西的阿拉善沙漠高原地带,白天酷热难当,当太阳西落后,气温渐渐降了下来,宋锦没有吃晚饭就钻进了帐篷里,宋锦有内功护体,不论是酷热还是严寒,对她不会造成丝毫影响,只是这几天的高强度拍摄,宋锦就是铁打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这帐篷在篝火中会将人的影子映的一清二楚,当天色渐黑,四周逐渐点起了篝火,宋锦便意兴阑珊的收了手,钻进了睡袋中,闭上眼睛假寐。
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听着那脚步声宋锦就知道是谁。
帐篷里有人钻了进来,“小锦,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你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下去哪儿有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拍摄。”孔圣香把碗放在角落里,伸手去扶宋锦。
宋锦往睡袋里钻了钻,埋着头闷闷道:“我不饿,孔姐你别管我了。”
孔圣香敦着脸道:“那哪儿行,听孔姐的,起来吃一点就行,否则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如果不吃,孔姐会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宋锦怕了她了,从睡袋里爬起来,孔圣香便笑着把碗递给她:“这才乖嘛,吃了再睡,明早起来才会有力气。”
宋锦接过碗来默默扒了两口,才一会儿的功夫这粥就又凉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