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现在的情形让她们不敢擅自做主,怕坏了殿下的事。
凤奕眼睛扫向房中的各个角落,又道:“既然请了大夫,为何没有用药,这几日天气寒冷,难道没有备下炭炉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公主是什么身份,要是公主病情加重,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凤奕原本也没想把凤灵羽怎么着,只是……让她在成王府里待上几日,仅此而已,但是……
“奴婢错了,殿下饶命!”
“行了,别再磨磨蹭蹭,该怎么照顾公主,你该知道,记住,尽快让公主好起来!”凤奕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再没有看向寒冷的房中一眼。
可惜世事难料,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成为悲剧的。
有了成王的吩咐,下人们再不敢怠慢凤灵羽。
屋里架上炭炉,被子也换了崭新的。
成王府的管家又专门派了个大夫守着凤灵羽。
公主身娇体贵,虽然只是风寒,他们也不敢大意。
事不遂人愿,凤灵羽的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
每日开始发烧,烧的浑身滚烫,到了半夜还会抽筋。
成王府的管家,急的直冒汗,于是又请了一位大夫,当然是从京城中请来的。
两个大夫商议了半天,一个说补气养血,一个说风寒入骨,需泡药浴。
到了最后,也不知从谁的嘴里传出。
说什么南皇舍不得女儿,想要带走她。
原本只是小范围的谣言,演变到最后,仅仅一日,就成了整个京城的谣言。
时间其实过的并不快,在南皇驾崩的第二天晚上。
凤奕坐在凤灵羽的床边,看着她迅速瘦下去的小脸,心情复杂。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谋士。
“殿下,事已至此,咱们还要再等吗?凤擎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据臣的估计,他可能已经开始秘密行动了,咱们怎么办?”
“殿下,二皇子能沉寂这么久,定然不简单,您请公主到府,原是想让她静一静,调养身子,现在却成了病重,只怕事情难以善了。”
两人说完之后,同时看向床上闭着眼睛睡的昏沉的凤灵羽。
凤奕眼中痛心的情绪在不断的翻涌,“她还这么年轻,殉葬的事可否再商议?”
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也会偶尔在他面前嬉闹。
如果现在有人提出让她和亲,凤奕不会反对,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但是殉葬太残忍了。
南楚历代帝王,偶尔也有殉葬的传统。
但都是一些宫女或者冷宫的妃子,从没有公主殉葬的。
“殿下,心软不足以成大事,我们是要引出凤擎,并非真的要让公主殉葬!”
凤奕冷冷的笑,“那如果凤擎不出现呢?灵羽是不是就得殉葬了?”
另一人神色有些凝重,“殿下,此事不可犹豫,皇后已开始行动,依臣看,太子近日似乎不太对劲,您要加快步伐才是!”
凤奕本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好,就照你们说的办,另外,派人将沈月萝带来!”
除了凤灵羽之外,现在最重要的人,就是沈月萝。
相比凤灵羽的不确定,沈月萝的作用无疑更重要。
“是!”
虽然龙璟布下的局不好闯,他们所做的别院更不好闯,但现在也只能咬牙搏一搏。
另一边,远在京城偏僻之处的一座宅院,门外的匾额上没写一个字,看上去平常无奇。
然而却是戒备森严,周围连只鸟也别想飞进来。
凤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杯子已被捏碎。
瓷器的碎屑扎进他的手心,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
就在凤擎的脚边,跪着一个少女。
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可谓是如花似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正含着满满的担心,快要溢出眼睛的泪水,只要是个男人都得被融化了。
可是唯独呆呆坐在那的龙擎,无知无觉,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快松开,奴婢给您清理一下,”她捧着凤擎的手,好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凤擎像个木头一样,不动如山,只有脑子在不停运转。
慕兰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心疼的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凤擎的腿,“殿下,您别这样,奴婢求求您了,公主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您救回来了,也无法医治她的病,她还是要死的啊!如果您败了,整个二皇子府,都将覆灭,你也活不了。”
无论是凤霖还是凤奕登上皇位,都不会放任一个危险人物在自己身边。
凤擎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慕兰说灵羽会死?
她怎么会死!
不可能!他绝不会让羽儿死。
凤擎一脚踢开慕兰,眼神狠厉,“闭嘴,再敢诅咒羽儿,本王杀了你,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死,唯独羽儿不行!”
是啊!如果凤灵羽死了,他费尽心力去争夺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凤擎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情种,也没有为了谁不顾一切的地步。
但这一切都是他以为的,事实上,哪怕到了最后一步,他也不会明白自己能为凤灵羽做的,其实已是奋不顾身。
慕兰受了凤擎的一脚,这一脚不轻,踢的她吐血。
抹掉嘴上的血,慕兰跪行到凤擎面前,眼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