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萝靠在马车垫子上,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你别把他们的太简单了,有的时候眼睛看见的,也未必是真,就比如,刚才从我们马车边走过去的两个人,根本不是永安本地人,他们应该是京城来的。”
“主子,您怎么看出他们是京城来的,我瞧着他们的穿着,跟咱们没啥不同啊,”秋香惊奇的问道。
沈月萝微微一笑,指着脚的位置,“以后看人的穿着,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是脚,而不是身上的衣着,他们的鞋子不是永安常见的款式,而且你没发现他们的口音有些古怪吗?”
秋香想了想,轻轻点头,“是有些怪,我以为他们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我们听见,所以那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奇怪!”
“报纸的事,你去打探一下,我怀疑有人截了我们的报纸,如果真的发现有异,不管是谁在阻拦,一律杀无赦!”沈月萝突然睁开的眼中,迸发出一股狠意。
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在宴席上吃的不对,她忽然感到一阵胸闷气短,手捂着胸口,感觉很想吐,“呕……”
她趴在马车边,胃里顶上来,可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秋香以为她生病了,“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沈月萝摆摆手,“可能是路上太颠,歇一会就没事了。”
阿吉拉住缰绳,“主子,到地方了。”
“嗯,停下吧,”沈月萝深吸一口气,在秋香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入眼的景像,吓了她一跳。
好多人啊,而且个个目光不善,好像都带着一股狠意。
当看见她走下来时,几个认识沈月萝的百姓,带头跪下了。
一部分人下跪,便让那些没有跪下的人,显然很突出。
于是,他们也跟着一并跪下,“拜见王妃娘娘!”
沈月萝并不急着让他们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跪在地上的众人,随即对身后应时元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应时元先是惊异,不过很快便笑了,转身离开人群,走了出去。
沈月萝仍是没有让跪着的人站起来,她继续看向四周。
龙昊被几个衙役看着,就坐在街边的一处茶棚下面,他脸色不好,阴沉沉的,看样子已经处在爆发边缘。
而押着他的几个人之中,竟然就有秦湘跟沈然。
几日不见,这两人竟然变黑了,身姿也变的挺拔。
看着很有精神,再不像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样。
在离龙昊脚边几米之外,躺着几个人,脸上蒙着白布,看样子是已经死了。
围观的百姓,瞧见死人,对龙昊更是痛恨极了。
一个老年妇人,坐在唯一的一具女尸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安义也是刚刚赶来,看见这一幕,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正要命令属下将人带走,回去再审。
哪知,刚一开口,便引来百姓的不满跟愤怒。
“杀了人还想走吗?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岂止啊,我看他们是想包庇犯人,龙二公子怎么了,难道他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不是命吗?”说这话的人,是个年青的汉子,涨红脸,感觉好多很愤怒似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真愤怒,还是故意煽动百姓。
此人的话音刚落,便引来百姓的连声附和。
“就是,官官相护,依我看,龙二公子杀几个人也算不了什么,连大牢都不用做,直接就能回家吃饭睡觉,要是换了我们,官府肯定就要抓回去,判死罪,不公啊!”
“对,不公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话,王妃娘娘,你也知道的吧!”
“王妃娘娘,您可不能姑息,让犯人逍遥法外!”
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妇人,忽然扑到沈月萝面前,磕头哭着道:“王妃娘娘定要为老妇人做主啊,我家玲儿是个可怜丫头,还没成年,就被二公子看上了,日日带在身边,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如何能看的下去,今儿不过是在街上遇见,说了几句劝她的话,没想到就惹了二公子不快,竟然拿剑来砍,我可怜的女儿啊,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死了!”
老妇人哭的倒挺真,但沈月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示意秋香将她拉开。
龙昊顶着一双因愤怒而通红的眼睛,腾的站起来,死死的瞪着地上的妇人,“你胡说,我本公子根本没有动手杀她,是她自己撞到剑上的,这能怪本公子吗?”
龙昊气的拳头都在抖动,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行。
那老妇人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坐在地上撒泼起来,“老天爷呀,你快来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天打雷劈的恶人哪,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把人命看在眼里,这让我们平民百姓还怎么活啊!”
她这话激起百姓的民愤,再者说了,龙昊的说词太过牵强。
谁能主动扑到别人的剑上找死,这不是白痴行为吗?
两厢对比之下,很显然龙昊没有任何我当然优势,也没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气愤者,举起手里的鞋子,扔向龙昊。
想他龙昊在永安生活二十几年,一向都是受人尊从,走哪都是高高在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