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呵呵笑道:“那是,郑林这张脸确实是个祸害,郑叔,您还不知道吧,永安城经常有爱慕他的女娃,每天就为了看他,到店里来买肉呢!”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你的,你的胳膊,”郑林被他们说的待不下去了。
沈月萝心里为小慧的勇敢点赞,心眼儿一转,便有了主意,在郑林要逃走之时,提醒他,“小慧刚刚跑出去喽,你不去看看吗?一个小丫头,要是想不开,出点什么事,你能安心吗?”
“不会吧,我也没说什么啊?”郑林不相信。
“怎么不会,她是姑娘,你是男的,你当然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把话搁在这儿了,要怎么办,你看着办,走吧,我们进去吃饭,”沈月萝心里偷乐,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拉着郑老头,又对周胜使眼色。
经过曲氏身边时,曲氏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呀!”
“我这不是给他俩创造机会嘛,”沈月萝小声的说。
“那你就知道郑林能喜欢小慧,他俩确实差了好大一截呢,等小慧成年,郑林年纪就大了,”曲氏刚开始只当沈月萝是说着玩的,后来见小慧跑了出去,才明白过来。
“这有什么关系,差五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些十四五岁成亲的女娃多的是,我倒觉得小慧的性格很好,娘,你想想看,咱村里的女娃,有哪个能跟小慧比。”
这一点,曲氏也认同,“小慧这丫头又贤惠又能干,心地善良,阿福跟她没亲没故,她也能将阿福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照顾,哦,还做的一手好绣活,那天我教她绣花,她说她在家里学过,后来绣了朵梅花,可漂亮了,待会你进屋去看看。”
“娘,既然小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您还犹豫什么,只要咱们不反对他俩在一起,成与不成,不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吗?一切都得看缘份,”沈月萝帮着曲氏摆碗筷。
郑老头倒是一点不操心儿子,进了堂屋,就一直逗着阿福玩。
还跟周胜两人商量着,给阿福起个大名。
“郑福?”周胜提议。
郑老爹直摇头,“不好,我家郑林的名字就是太简单了,得给阿福起个有深意的名字,不如叫郑儒?有大学问呢!”
“郑如?”周胜没多少文化,不晓得这个儒是什么意思,是儒还是如?
沈月萝回头调侃他,“郑儒?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侏儒呢,不如叫郑谦,谦逊有礼,谦恭知义,是个好名字。”
“郑谦?好像还不错,”郑老爹琢磨了下,对着小阿福唤了两声,“郑谦?”
把小阿福逗的咯咯直乐。
乐极生悲。
一股热热的水流,顺着阿福的小裤子,流到郑老爹的大腿上。
沈月萝跟曲氏一看,顿时笑的不行,“郑叔,看来阿福喜欢的不得了呢!”
“没事,一泡尿而已,郑林小时候,还不是这么过来,”郑老爹一脸的不在乎,还亲了亲小阿福的脸。
小阿福的裤子都是曲氏改的,平时换衣穿衣也是曲氏跟小慧两个人包了。
这会看见小阿福尿了,曲氏下意识的走上前,从郑老爹手里接过阿福,“我去给他换衣裳,你的衣裳这边还有,去那边换了,回头泡在盆里,明天早上再洗了。”
郑老爹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很自然的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腿上的湿印子,“那你们先坐,我进去换衣服。”
沈月萝盯着他进屋的背影,等到房间关上之后,跟周胜嘀咕道:“瞧见没有,他俩多般配。”
周胜点头,“村里人都这么说,还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呢,你说要盖房子,我看这事得抓紧办,好让老两口能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
“嗯,今天回去之后就得操办,可是马上要秋收了,哦,我差点忘了,咱们这儿附近几个村子的庄稼被淹了,玉米还不能收,闲下来的劳动力肯定不少,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抓紧了,”沈月萝趴在大桌上,双手抽着下巴,盯着院子里散步的鸡,寻思着。
“你要是盖四合院的话,加上运料子,每天至少得有三十人左右,这样才能最快的完成,若是定下来,我晚上就去联络人,那吃饭怎么办,你要管饭吗?”周胜坐她对面,很认真的跟她讨论着。
“管吧,不管怎么着,人家大老远来的,不能为了讨饭吃,还得来回跑,这样,管三顿,让他们早上来早些,做饭的人,你可以找附近村子闲着没事干的婆娘,工钱比干活的工人少些,反正她们平时打散工多少钱,我们出的比旁人高一些就是,这些事,你跟郑林商量,要是不行,问问三毛,他最近做账房,学的比较多。”
“好,只要你决定了,人工,材料,我们都能找人解决,保管在冬天以前,将房子完全盖好。”
“嗯,对了,到时候,别做木床,全都盘成炕,像豆子他们住的屋子,一张大炕就能睡下十几个孩子,多搞几间,冬天也方便取暖,烧炕就好了,”沈月萝又道。
周胜不解,“床不也挺好的吗?若要盘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们这儿没人用盘,得到远些的地方去请人,真要盘吗?”
“盘吧,小娃们多了,睡床容易掉下来,”沈月萝又想了想,“还得有栓马,栓牛的草棚,我去找张纸来。”
还是画下来的好,说来说去的,容易混淆。
沈月萝从供桌的抽屉里抽了笔墨,周胜帮她磨墨。
沈月萝铺开一张纸,先是画出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