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这孩子就这点好,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商明海喘了口气对福伯说:“阿福啊,我饿了。”
“饿了啊,那我去给您热热粥。”
“不吃,我要吃猪耳朵,你去给我买。”
“老爷子,我这就让他们去买啊。”
“他们也不知道我想吃哪种口味的,阿福你跑一趟吧,记得再加一包花生米。”
“那,那好吧,老爷子您歇着,我这就去。”福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老爷子身上带着的监护设备,房间里老爷子不让别人进来,只留着他一个,自己要是离开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老爷子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难得想吃点喜欢的东西,他当然要满足老爷子,虽然不放心这里,可是经不住老爷子那哀求的眼神。
让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之后,对门口的守着的几个佣人叮嘱了一番之后,叫上了司机快步的离开去给老爷子买他喜欢吃的那两样东西。
就在福伯前脚离开了医院的时候,病房里的商明海梦的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前闪过很多人的影子,自己老伴儿的,中意的儿媳妇舒曼的,小时候湛东的,还有小时候的予迟的,还有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最后他想到了自己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小重孙子沐沐,那孩子懂事又漂亮,是个好孩子,跟在南溪那丫头身边自己很放心,想到自己立下的那份特别的遗嘱,他放在床上的手,艰难地抬起来,撤掉了脸上的氧气罩……
再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他这一生真是太累,太累了,与其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不如早点下去陪着自己那孤苦无依的老伴儿,不知道那死老太婆有没有看到曼曼,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不好,那可是舒老头托付给自己的唯一的宝贝闺女,活着的时候他没有替老友好好照顾,现在他一定会好好的护着那丫头不让她再受委屈。
福伯跟了老爷子三十多年了,他一辈子无儿无女,老爷子就是他最亲的亲人,相处久了那种默契的情感早就有了,就在他坐着车子离开医院的时候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猛的窜出了一种让他心惊的可能性,眼眶顿时就红了,可是他没有回头,对司机说:“快点开,福临路的陈记卤味。”
“好,福伯。”司机疑惑的看了眼后视镜里面眼睛通红的福伯,加快了油门。
商湛东回到家里的时候,整栋房子是安静的,他换好了鞋子进来,先是上楼去了沐沐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一大一小相拥而眠,沐沐的一双小手抱着女人的脖子,呼呼的睡的十分香甜。
女人的睡颜也十分安静,只是腿脚有些不老实,一条腿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脚趾蜷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可是她睡得很熟,一点也不自觉。
他看到这样的母子俩,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走过去把女人露在外面的小腿放进被子里给两人盖好,他低头的时候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味儿,连忙走出了房间,回去了自己的卧室里洗澡换衣服。
他这一天也有些疲惫了,从浴室里出来就躺在了床上,只是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有些冷清,以往其实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可是却并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只跟她一起睡了那么两晚,身边就有那种不想缺了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扯了扯嘴唇拿过床上那只她之前躺的枕头抱在怀里,闻着她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的男人做了个噩梦,梦里的他行走在孤单的夜幕中,不知道要去寻找什么,一路的快速奔跑,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仔细听来像是南溪的呼救声,他心里惊慌顺着那声音跑过去,看到一身白衣的女人蹲坐在草丛里呜呜的哭泣,地上是一大片的鲜血,他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抓着了女人的手腕紧张的唤她的名字,“南溪,你怎么了?”
“湛东,是我啊。”抬起头来的女人竟然是白悠然,她受伤的眼神望着他,满脸的泪痕,“如果我不装成南溪的声音,是不是你就不会过来看我了?是不是?”她哽咽着质问,一章脸变得扭曲起来。
他来不及辩解什么,就看到她那张扭曲的脸,上面的皮肤一块块的脱落了下来,然后那张原本美艳的脸变的血肉模糊。
他吓坏了,抓着她的手触电般的松开,一步步的往后退,可是那个已经变成了怪唔得东西,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不放手,哭喊着质问,“湛东,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你要跑掉,为什么?”那质问声像是在他的头顶上方一般,他一抬头果然看到了那颗令人作呕的头颅。
“湛东,吻我,吻我啊,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吗?你最爱吻我的唇,我的唇又甜又香,来啊,来啊……”
“滚……”不受控制的怒吼一声,他猛的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眼眸看着周遭的环境,这才惊醒,原来刚才的不过是个噩梦,他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做噩梦了,大概从四年前开始就不怎么做了吧,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画面那么清晰,白悠然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他摸了一把脸,再摊开掌心,上面全是汗。
呼出一口浊气,他皱着眉头从床上下来了,在浴室里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粘腻洗掉,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刚刚睡着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当当当。”
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商湛东心头一颤,随机恢复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