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枝犹豫了下,老实说道:“没有。但是自从吃了老大夫开的药后,好了许多,已经不是很凶猛了,只是还在流。”
于嬷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吃药怎么行?”
“嬷嬷,还要怎样?”莲枝小心问道。
于嬷嬷没答,只道:“你好生伺候着。夫人若有个闪失,你的小命就别想要了。”见莲枝煞白了脸,又安抚一句:“我瞧着你很好,不似珊瑚那个多心的,只要你好好伺候,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莲枝只得福了福身:“是,嬷嬷。”
于嬷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却是带了个小丫鬟,出府去了。目的地,正是太师府。
另一边,江子兴终于挑了一件满意的石青色长衫,将有些干枯的头发也打了发油,梳得顺了,又指点了下人准备的礼,便准备带江絮出门,往晋王府上道谢。
才刚吩咐下去,便听下人来报:“老爷,右布政使白大人拜见。”
“什么?”江子兴皱起眉头,“白义盛来干什么?”
他有心不见,但人都到府上了,他也不好撵走。不管怎样,右布政使可是从二品的官职,仅比他低半级。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礼数不能失。
皱了皱眉,说道:“请到书房。”
一刻钟后,书房里。
“白大人光临敝舍,不知所为何事?”江子兴客气道。
白义盛是个身材不高的男子,皮肤倒是很白,略有些胖,此时冷冷一笑,臃肿的眼皮便挤成一团,将一双眼睛遮得只有一条缝大小:“江大人,最近春风得意啊?”
“不敢。”江子兴见他阴阳怪气,心里有些不悦,他可不记得得罪过这位右布政使?
白义盛冷笑道:“不敢?还有江大人不敢的事?”
“白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江子兴也冷下脸。他可不记得得罪过这位右布政使,连拜帖也没有一张,一大清早就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忙得很,如果没有要紧事,才懒得招待他。
白义盛一拍桌子道:“你女儿仗着燕王和晋王殿下的提亲,嚣张得不行了,把我女儿的脸都打肿了,还打落她两颗牙齿,这笔账怎么算?”
江子兴一愣,随即道:“绝无此事!”
他家絮儿,别的不敢说,绝对头脑清晰,不会做出这种不智之事!
“难道我女儿的脸,是她自己打的?我女儿的牙齿,是她自己打落的?”白义盛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我道江小姐不过一个小小女娃儿,为何如此心肠狠毒,又胆子比天大,原来是江大人教唆的,真是长眼了!”
江子兴冷笑一声:“白大人休要胡说,我女儿的脾气,我最懂得。那是温柔贤淑,事事礼让,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退一万步讲,便是她做了,也是你女儿做出不可原谅的事,伤害了她!”
“江大人不肯承认是吧?既如此,把你女儿叫出来,咱们当面质问!”白义盛叫道。
江子兴淡淡道:“叫出来就叫出来。但白大人须得把令嫒也叫出来,才叫对峙?”
若不然,只叫江絮一个人出来的话,叫什么对峙?分明叫审问!
“好!”白义盛道,扭头对外头等着的小厮说道,“去马车里把小姐请出来。”
江子兴听罢,扬了扬眉,始知道白义盛是有备而来,故此心里设了一分提防。
不多时,江絮到了。
“老爷。”江絮福身行礼,“女儿给老爷请安。”
在外人面前,她叫一声老爷,倒显得敬重。江子兴听了,很是高兴,为江絮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嗯,起吧。”江子兴点点头,“这位是右布政使,白大人,絮儿见过白大人。”
右布政使?白大人?江絮心里一跳,飞快转动起来。最终,她没有福下去,而是咬着唇,一脸控诉地看着白义盛,双眼含怒。
“絮儿?”见着江絮的表情,江子兴心里一突,难道昨天当真发生什么?
江絮才低下头,对白义盛福了福身:“见过白大人。”
然而声音里的愤怒与委屈,却是任傻子也听得出来,白义盛顿时怒哼一声。
“絮儿,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江子兴却拉过江絮,低声和蔼地问道。
江絮瞥了白义盛一眼,说道:“白小姐欺负我。”
“好啊,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白义盛听到后,立刻转身过来,怒目看向江絮:“明明是你这小丫头打了我女儿的脸,还把她的牙齿打掉了,竟然反口说我女儿欺负你?”
江絮咬了咬唇,顿时一脸气愤与冤枉的表情,抬头对江子兴道:“老爷,女儿没有。女儿昨日带红玉出门,到季芳楼赴宴。白小姐几次欺负我,姐妹们都能作证的。”
“老爷相信你。”正是夺得江絮信任与依赖的好机会,江子兴如何能不把握,顿时表现得如同一个护犊子的慈父,扭头对白义盛冷声说道:“白大人,令嫒被打脸的事,我们兴许证明不了清白。但是令嫒的牙齿被打落,这可是无稽之谈了!”
江子兴又岂是傻的?白白叫人欺负到门上来?
别说他相信江絮不是傻子,不会做出那种得罪人的不智之事。便是江絮果真做了,那他也得维护,毕竟这是江府的脸面,他不容任何人侮辱。
“老爷,小姐到了。”这时,下人传来声音,紧接着白灵卉走了进来。
白灵卉今日穿着一身白底素面裙子,面上挂着一块纱巾,令她玲珑娇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