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她略有心虚,避开他眼中的光芒,只报以冷哼:“你们鲨鱼那点手腕,我也看得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垂下眼帘去。
“你没说错,这次案子不管输赢,亚伯拉罕和他的法律援助部都岌岌可危。”
安澄懊恼地攥紧了拳头。
很想帮忙,可是此时已经不同于以往,她跟亚伯拉罕早已不是一家人;更何况隔着辩诉两方的对立,她无法伸出援手去。
他凝视她,顿了顿,忽地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个响的。
安澄登时惊了,又羞又急:“你干什么?”
他嗤了一声:“可是你没看见,我亲自出马来帮他了么?有我在,谁有那个本事动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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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讶住,不敢置信地怔怔凝视他。
他说什么?难道鲨鱼内部那些不待见亚伯拉罕和法律援助部的,为首的不是这位最最认钱不认人的家伙么?
看她这个样儿,汤燕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你的心好好地放回肚子里。你的律所是我全盘接过来的,除了梅森我替你剔了之外,其余的我也都会全盘地留下来。”
他面颊谜一样地微微红了红。
“亚伯拉罕和他的法律援助部,的确是个不良资产,除了给鲨鱼赔钱之外没什么用处……不过我当初既然接收了他们,我就会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不叫他们再走投无路,流落街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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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清透,明媚到耀眼。这样的眼光落在眼前一身修身剪裁的银灰色羊绒大衣的男子身上,便更显清光万丈、优雅无匹。
安澄的眼莫名地酸涩起来,她急忙抽抽鼻子给压下去。
她别开头,只盯着地砖上浮漾的阳光。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如果是我错怪你了,我说声对不起。”
“嗤~”他轻笑,笑声里夹了些揶揄:“这么勉强?原来还是恨我比谢我更容易,嗯?”
安澄闭上眼睛,心莫名地跳得乱成了一团。
“不过要我帮他到底,也不难,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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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心咯噔一沉。
瞧,这就是他的本性。前一秒钟让你感动得险些眼窝子一浅,后一秒钟立马就掀开真面目,让你后悔刚刚那一刻的感动可真是蠢透了。
她寒了一张俏脸,狠狠凝视他:“你说!”
还能是什么?——吻她,还是,特么的,其他的什么?
虽然已经离开了,可是她依旧当亚伯拉罕和法律援助部是她的责任。为了能让他们站稳脚跟,她能豁出去。
他的目光绕着她转了转,最后却只是伸手拈住她鬓边一缕碎发。
“想帮他,就必须让他这个案子赢下来。也就是说,我必须要用薇薇安这个孩子的证言。所以我的条件是:忍我这次,别为这个又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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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狠劲扭开头。不惜头发就这么被拉断了。
可是他还是先一步松了手,那缕碎发得以安好地随同她一同转了开去。
她心起起伏伏数次。
薇薇安……纵然再不忍心,于理于法,也的确应该这样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