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桶里本还残留的水底,就顺着她的脸蛋滑落下来。
卫笙松手以后笑着摊了摊手,“不是有意的。”
她把这群女生手里的手机都删了个遍,其实一共也没有几台,随后又在群怒之下挨个搜了身,确定身上再无手机相机以及被拍摄的照片以后,这才回身将门锁打开。
几名女生对视一眼,有人当先朝外冲去,随即其他人紧跟其后。
卫笙目送同时朝着走廊里的背影不忘说道,“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做了,万一今天有人被你们羞辱想不开回身跳楼了,这责任你们哪个负得起?”
徐佳佳狠狠地跺了跺脚,竟是抬脚径直朝楼下跑去,仿佛受不了她的絮叨了。
同样的,卫笙也在关门前收到了挫败者通用的挑衅:
“你给我等着!”
走廊上闻讯围堵在外面的其他女生,就看着早前耀武扬威冲进407的徐佳佳一行人,相继默不作声地走出寝室,一脸晦气不说,还有两个弯着腰一瘸一拐的,尤其徐佳佳,发丝散乱上面好像还有些水珠,显得有些狼狈。
见这幕,竟是在407里面吃亏了?
“这帮大一新生,太嚣张了!”
“都敢到四楼找麻烦来啦?”
407寝室大门再次关上。
而屋里面,葛井秋、阮枝琪和田圈圈三人此刻都大眼瞪小眼地把卫笙望着,显然谁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件事就这么戏剧化的收尾了,想到卫笙刚刚出手敏捷且力道不小的模样,阮枝琪张了张嘴问,“卫笙,你练过武术?”
“算是吧。”卫笙从桌面上拿起一个苹果,抽出纸巾擦拭一番就咬了一口,然后笑着道,“我今天也算英雄救美了。”
葛井秋白了她一眼,原本受了羞辱,难堪委屈外加不甘,整个人直想落泪,此刻却不禁被化解了似的,扶着床站起身将衣服穿上。
卫笙走上前将田圈圈和阮枝琪相继拉起来,两人面色郁郁地朝着她道谢,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似娴静话少的卫笙,竟然在关键时刻露了这么一手,看她纤瘦的身子板,可不像抬手间能对付两名身量不低的女生。
而令她们觉得解气的是,这位新室友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淡定到了嚣张的地步,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把那群人放在眼里,刚刚卫笙说教地模样其实令人怪异之余都不禁想要发笑,因为那感觉不但不像说教,倒更像是一种恶意的挑衅。
太恶劣了。
“哭什么,我小时候在县里上学,还总叫人当丫鬟似的跑腿嘲弄,高中那会儿还被人围殴过,最后还是我好朋友替我解围,拉着我到人家那去找场子。”见葛井秋在套上衣服后神色抑郁像是要哭,卫笙笑笑说着,说着自然是上辈子的事。
“结果呢?”田圈圈咧嘴问道。
“结果?结果我们又一起被人围殴了一顿。”卫笙咬下一口苹果,不痛不痒地笑,说的是杨佳佳那事。后世的杨佳佳自从卫笙母亲去世以后,就再没接过她的电话,直到去年卫笙再次尝试拨通,电话已经换了主人。
这令卫笙心里落下了一种难以挽回的失落,很伤痛,但日子还得继续过。
而这一世的杨佳佳,卫笙已经帮她避过了她那位做宾馆的父亲前世破产的命运,她的大学就在朝南市,生活的非常滋润。
此刻在她话音落下,寝室里有那么刹那地寂静,似乎是卫笙不痛不痒地态度令几人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服气,葛井秋擦掉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谢谢你卫笙。”
卫笙笑着摇头,“听说安抚失意的人,就得说出你比她更失意的事,怎么样,我情商还挺高的吧。”
几名女生诧异地盯着她,都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阮枝琪也委屈地撅了撅嘴,笑中带泪似的打趣道,“卫笙,你要是男人我就嫁给你了。”
“可别,我有崔贤了。”卫笙眯眼笑笑。
原本卫笙转校过来的这些天,虽然每晚都会回寝住下,也会跟寝室几名女生打招呼、闲聊上两句,甚至有时还会一道在学校里吃饭,但关系上却并不显得如何亲近,尤其是她每天下课都不见人影,葛井秋打了两回电话本欲约她一起活动,接连被回绝后也是有些不悦的,干脆就再不主动相约。
卫笙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人,此种独立并不是指精神和人格,而是指她的生活环境,她好像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生活和该去做的事,在某种程度上,跟这个寝室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还不如因喝过一顿酒而显得自然熟络的闻堰、荣小山等人。
而以往那些小小隔阂,仿佛都在今天过后彻底化解了,以葛井秋为首,三人对卫笙的笑容中都照比以往的礼貌、探究,多了份亲昵和熟络。
这些,也让卫笙觉得很舒服。
周末这天,鹏城市内那数公里的巨大施工布,如同被拉开的帷幕般,令公园门外人山人海地人们共同见证了中华赛道公园的诞生。
国内第一家正规全资格赛道公园,由国际汽联派出专业人士鉴定颁证,适用于专业f1比赛。
巨大的铁栅栏大门显得有些气势恢宏,黑金色的巨大牌匾挂在拱门的上空,完全可以开车驶入,但今日首次开幕,拒绝车辆入内,开着车来的人们只得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中,然后徒步进入。
徐佳佳是跟着鹏城大学车友俱乐部的董浩杰一道前来的,一齐来的还有许多俱乐部的车友,都是校园里的有车一族。
当她从那黑色的敞篷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