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气微凉,零星飘洒着雨珠,雨势一直不大,呈几不可见之势飘洒而下。
再说桓满那方,待确定季湘晖的人已经离去,顿时眸色微闪,将手伸入怀中。
季湘晖反应过来面色突变,身后两名兄弟亦是纷纷掏枪,却在转瞬间叫人制住。
与此同时,两名大汉亦是反手拿下季湘晖,使得他刚刚掏出的枪支掉落地面!
屋子内静悄悄地。
季湘晖大力挣扎,面颊猛地被人揍了一拳,当下牙齿飞落鲜血直流,他面色阴郁地抬目盯向桓满,嘶声怒吼,“你敢阴我!”
桓满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言,抬起手腕。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玻璃一声炸响。
紧接着,桓满胳膊骤然一痛,他猛地扣住鲜血淋漓地胳膊,弯身朝着前方地面趴伏窜去,“有狙击手!”
所有人都在瞬间卧倒,下一刻,屋外忽然冲出一行人来,季湘晖当下认出,来人是向九。
“老季!走!”向九爆喝一声,肥硕的身子上前,伸手拉住季湘晖的手腕就往外冲。
后者略一犹豫,撒腿跟着向九就往外跑,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跟着豺狼走他不知道是生是死,但后面的老虎却一定会分分钟将他咬死,季湘晖没有选择。
如果不提此次竞标,早前虽然地方势力多有摩擦,合作却也时常有之,万一……
万一向九是来救他的。
……
县郊树林。
一堆人马正在拿着铁锹于地面挖坑,此刻却是已经挖出了一条一人深的大坑。
向九挥出一记老拳,揍得季湘晖惨叫一声跌进坑中。
那方季湘晖手脚被缚,倒在地面不禁用舌尖轻舔松动的牙齿,朝着地面呸出一口血水,“王八蛋,有种你就给我个痛快!”
“痛快?放心,待会有你的痛快。”向九舔着肥嘟嘟的唇瓣冷笑出声,接过手下人递上的一份报纸,踩着皮鞋站定在深坑旁。
随着向九甩手,那报纸就扔在了季湘晖的身前,转瞬,就被地面雨水浸湿。
但季湘晖却已经死死睁着眼眶盯着那报纸。
只见上面的标题赫然是季湘晖卷走重建款项、携款私逃的字样。
紧接着,上方即传来向九的冷笑声,“卫小姐说了,活埋了你算是便宜你,不过你小子就算是死,也得把这卷走国难钱的骂名……背!一!辈!子!”
想到今次季湘晖一死,又得重新招标,而这块肥肉无疑会落到他们嘴里,向九顿觉浑身舒爽,那天空中不时响起的闷雷声都犹如天籁琴音一般。
季湘晖呲目欲裂,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向九,后者顿时皱眉,接过属下手中铁锹,对着那坑内就是狠狠一铲!铲头入肉转来嘎嘣骨裂之声,季湘晖嘶声痛吼,被天空中一道沉闷的雷声所盖于无形。
“卫笙!你耍我!卫!笙!”季湘晖嘶吼着,“有种你出来见我!有种你他妈出来见我!!”
坑已填土。
“卫笙,你干嘛呢?”刘碧婷端着纸杯递到卫笙眼前,笑吟吟地开口问道。
此刻已经入夜,营地内灯火通明,大夫们在帐房间窜梭探望伤者,卫笙则是抱着腿,坐在帐房外望着天空发呆,天空中零星飘洒着雨珠,不时响起闷雷,今夜想必会有一场大雨。
她笑着抬手接过刘碧婷递来的热水,递给身旁的刘建仁后,不禁直起背脊活动了下筋骨。
现在兴浪县局势比较混乱,但能给她递纸条的人却一只手数得过来,卫笙怀疑这事是安全局做得套,所以便带着刘建仁和闫柏清,来到救援营地等待消息,在这有大把的不在场证明,即便真被那些眼睛盯上,自己也算是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当然了,此种不在场证明在某种意义上讲形同虚设,但想要报仇,又在最大限度内不亲自参与,似乎也只有这样。
何况他们现在应该忙着冻结银行账户,回笼那笔重建款项,再或者是抓盗#****桓满,总不至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自己头上还顶着个闫柏清,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自己的头上。
至于向九和老裘等人,卫笙并未把季湘晖打算卷款私逃的事告知他们,如果说了,他们哪里还会大动干戈要他的小命,干脆叫他逃掉,重新招标一了百了。至于那乌强,心思细密,生怕被自己坑进去,这件事没有参与不说,更是跟着卫笙进入了营地。
他满心欢喜等待着季湘晖身死,向九等人成为替罪羔羊,却同样不知今夜季湘晖打算真的逃窜一事。
卫笙叼着牙签环顾四周,反正她就是个匪性,这事真要抓到她头上,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待刘碧婷离开,卫笙看了眼腕表,转头对刘建仁道,“可惜不能让你亲自报仇。”
刘建仁闻言微微一笑,抬目望着天空乌云,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肺里只觉一阵凉爽。
他知道这件事非常冒险,而且据说向九也不会亏待了季湘晖,就笑笑道,“我这身子骨,走路都不利索,你叫我怎么亲自报仇。”
卫笙也是笑笑。
“谢谢你,卫笙。”刘建仁侧头,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略微迟疑着张口,“卫笙……虽然我很谢谢你,但我不想在这陪你淋雨,能不能叫人把我抬进去。”
听闻此言,卫笙不禁乐出声来,赶忙招呼旁人将刘建仁抬进帐房里避雨,现在这雨势并不大,毛毛细雨,但他这身子骨可不禁这么折腾,自己倒是把他给忘了。
手下人将刘建仁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