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掌权是我自家的事,我看,就不劳彼得张费心了。”孔占东缓缓自人后站出,眸如鹰隼冷冷钉在彼得张的身上。
曹作津眯眸,身旁桓满见状跨前一步,纤细地声音令人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依我看,孔占东野心不浅,又自知不能被黄先生委以重任,嗬嗬……所以将这小丫头推出来做挡箭牌,这才是现实上演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这时,人群后方又是一道声音,来自王厉,“前阵子我在鹏城,看到这小姑娘办事心狠手辣,胆气是很有几分,就是做事不留余地了些,说她伙同孔占东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我信。”
卫笙刷地抬目望向王厉,后者眸光阴桀地朝卫笙露出一道笑容。
对方几伙人马纷纷站出,矛头直指卫笙,外加两方亮出武器,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卫笙侧目与孔占东对视一眼,后者眉头深锁,面色沉着,在见到曹作津的那刻,他心中清楚对方是有备而来,今天就算撕破脸也是不会放过他们。
再看向那方神色犹疑的金进义,知道金进义今日一旦倒戈,这势头恐怕就要发展成乱拳打死老师傅,收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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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高美子哪里想到跟着五代目上楼来,竟然看到这样一出热闹的好戏,洪门大乱自家内斗,她低声笑说,“五代目算得分毫不差,他们果然打得热闹。”
渡边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眸光深深地望着眼前局面,“其他人都在坐山观虎斗,卫笙寡不敌众,今晚看来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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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占东略一沉吟,今次上来一共四人,事实上如果今天真闹到双方撕破脸来,就是带上百人也难走出这栋角楼,但卫笙一旦压住场面,兵不血刃即可解决这场危机,人带得少,反而占了气势。
原本按照打算,卫笙抛出西沙群岛这张底牌许下重利,联合法国洪家的张振义,再有狄亚文等人的助阵,金进义应该不会妄动,彼得张只能选在结束后再下黑手。
哪里想到王厉临阵倒戈,曹作津又敢在这个时候现身出来,情况分明对己方不利。
再耗下去只怕是有进无出。
他淡淡开口,“曹作津叛逃多年人人皆知,金先生在总会上放他进门,看来今夜我们是道不同了,既然如此,干脆就叫曹作津进门议事,我们恕不奉陪了。”
说罢,孔占东冷哼一声,转身朝那电梯方向走去。
桓满望着他的背影,刷地一展手中纸扇,“孔占东,这里又哪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孔占东负手转身,眉目沉静地悠声一笑,“你敢在这跟我动手?你清楚我布防多少?我不动手是不愿拂了金先生的喜事,你要是不知好歹,我倒不介意让你们血溅当场。”
桓满笑得有恃无恐,他刷地一收纸扇,用那扇面敲击掌心连连拍掌,“如果不是对你们的情况了若指掌,我倒还真要被孔先生的气势所慑,叫你糊弄过去……”
说罢这话,他忽地朝着卫笙身后方向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卫笙只觉侧额一凉,太阳穴就被冷冰冰的枪口轻轻顶住,然后,手握枪柄的林啸,就满面笑容地将面部自卫笙肩头探出,另一只胳膊,也是自后环绕她的脖颈,将其勒住。
卫笙立在原地,盯着面前桓满满是自得的笑容,双眼轻轻眯起。
孔占东和宁大海等人已是面色大变,望着林啸怒目而视。
桓满笑说,“当初我已经警告过新马,入了谁的门,就是谁的人,改投他门是为大忌,犯下大忌,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当初在巴黎遇袭,几个小混混说自己是妮娜海斯的人,你就信了?”
卫笙唇瓣轻抿,忽然笑问,“如果当时我放弃带走林啸了呢?”
身后的林啸顿时叹笑,“因为这件事,我还跟他吵了一架。”
几人对话不找边际,旁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原来当初巴黎街头,林啸于隐匿几年后首次现身那夜,在街头扮演魔术师起舞鲜花,后来与卫笙沿街闲逛时遇袭,根本就是桓满派出的人马,目的是为消除卫笙的戒心。
那时林啸开枪杀了几个混混后,因为被卫笙的子弹擦破了头皮而昏迷过去。卫笙因担心撞上警察先行离去,再叫孔占东派人来接受伤昏迷的林啸。
在卫笙离开时,巷子里那道踌躇不前,最终放弃现身的身影,正是桓满。
林啸醒后得知事情经过,却是与桓满大为不满,那夜他枪杀了数人,自己昏在现场,如果卫笙真是将他弃之不顾,他岂不是要被法国的警察给逮捕了。
此刻,林啸笑容诡异地用枪顶在卫笙头上。
局势已定。
曹作津拨开身前保护他的彼得张属下,面色淡定露出笑容。
宁大海把枪对准林啸后脑,脸色难看至极。
而紧随其后,宁大海的脑袋就被数道冰冷枪口死死顶住。
方亮紧紧握着手中枪支,一张脸已经满是涨红,想来也是不知道该如何破解面前的死局。
孔占东心思电转间,卫笙却笑了,“曹作津,你以为今天杀了我,你就能高枕无忧回到旧金山去?我倒怕这罪名你背不起,几年的大清洗,你回去,又有几个人会认你?”
曹作津笑容更胜,转头看向王厉。
那方王厉淡淡一笑,朝着偏厅啪啪拍了两下巴掌,很快,再次走出一行人来,是王厉的随行人马,这行人中,一人身上五花大绑,面上蒙着眼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