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学军趾高气昂的离开之后,吕德昌愤怒到了极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地上砸。
郭梅恰巧推门进来,见此情况,连忙阻止道:“姓吕的,这可是你在的江南宜城带回来的紫砂杯,砸掉了可没处买去,你要实在想砸,我给你换只杯子来。”
郭梅对吕德昌的个性知之甚深,不郁闷到那份上,他是不会动手砸杯子的,更何况这只视如珍宝的紫砂杯。
吕德昌见状,低头看了看手的茶杯,轻叹一声,将其请放了下来。
郭梅将这一幕看在眼之后,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小陈不是你的人吗,这是怎么了?”
“我的人?狗屁,这孙子就是个白眼狼!”吕德昌怒声骂道。
郭梅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老伴绝不会这么骂陈学军。“那什么,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实在不行,我们不做这个书记了,海成和海功的渔业公司养活我们老两口,那还不是闭着眼睛的事儿!”郭梅低声安慰老伴道。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心很是一暖,别看他和刘萍在一起时,激情四射,但要说过日子的话,还是得郭梅。妻子不是官场人,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吕德昌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渔业公司和他的职位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如果有朝一日他被拿下了,渔业公司也绝保不住。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先去睡吧,我想点事情。”吕德昌温柔对妻子说道。
郭梅听到这话后,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行,饭菜我给你热在锅里了,随便你什么时候吃!”
郭梅从书房里退出来时,心里矛盾重重。吕德昌和那小狐狸精的事她是知道的,她不是没想到过大闹一场,但那样的话,不光对吕德昌不利,对全家都不利,她除了隐忍,别无第二条路可走。
妻子出门后,吕德昌的情绪渐渐安定了下来。他仔细思索了一番陈学军手的材料。虽事隔多年,但吕德昌还是能大体想起来材料的大体内容,仅靠这些东西想整垮他,可能性不大,但其的变数太多,他只能妥协。
早知道陈学军搞这一出的话,吕德昌便不动员高运了,现在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番思索后,吕德昌意识到这事必须从县长马海洋身上着眼,否则,要想帮陈学军拿下常务副乡长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高运是马县长的亲信,要想让其放弃他的话,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吕德昌绞尽脑汁,苦思应对之策。
正如韩立诚事先预想的那样,周奎今天很开心,这直接表现在了酒量上。周奎的酒量本来要比陆亮、韩立诚稍稍逊色几分,但今晚却喝了个旗鼓相当。
周奎打着酒嗝对陆亮说道:“陆主任,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我先干为敬。”
陆亮见状,苦着脸道:“周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另外,这酒我实在是喝不下了,唉,那什么,你怎么又干了呀!”
能给领导做秘书的,酒量一般都不会差,陆亮也不例外。在来的路上,他便想过了,就算喝不过韩立诚,至少有周奎给他垫背,想不到周某人今晚也异常凶悍,他反倒成了软柿子。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一起从迎宾大酒店里出来,陆亮打了辆车直接走了,韩立诚则和周奎一起上了车。
韩立诚深知酒后驾车的危害,但这年头并没有代驾什么的,只有硬着头皮将其开回去。
“喝完酒开车太不安全了,以后得配个司机了。”韩立诚由衷的说道。
周奎见状,笑着说道:“韩大乡长确实该配个司机了,嘿嘿!”
韩立诚白了周奎一眼,道:“我这就给林溪镇的党政办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帮周镇长物色一名司机。”
周奎伸手轻点着韩立诚,刚想开口反驳。韩立诚猛的挂上档,一踩油门,将其摔在了车座上。周奎明白过来之后,疾声冲着韩立诚道:“立诚,你故意整我,这帐我记下了,改天一定奉还。”
韩立诚听后,一脸委屈的说道:“周哥,你这可冤枉我了,酒喝多了,难免有点不利索,要不,你来开?”
周奎今天属于超常发挥,在酒桌上没倒下去便算不错了,这会再开车,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由于喝了不少酒,韩立诚将车放的很慢,周奎则将车窗打开,借助冷风来解酒。
往前行驶了一段之后,韩立诚突然见到路边站着一个身着米色风衣的漂亮少妇,长发披肩,虽看不清她的面孔,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韩立诚的注意力在路上,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全神贯注的驾起车来。就在这时,周奎突然转头说道:“停,停车,这不是那谁……谁吗!”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车本就不快,桑塔纳立即停了下来。
“小刘,你怎么在这儿,回三沟吗?”周奎冲着站在路边的少妇问道。
韩立诚这才发现路边站着的竟是吕德昌的小情人,乡团委副书记刘萍,抬头往路边看看,发现这儿正是上次他见到吕、刘两人的幽会处——恒远大酒店。
刘萍之所以出现在这儿,完全是吕德昌临近下班之前的那个电话。后来,吕书记忙着应付陈学具,把和刘萍约会之事给忘了,等想起后,立即给其打了个电话。刘萍在电话里将其怒骂一顿,退了房之后便准备回乡了。
恒远大酒店位于三沟和沧河的必经之路上,刘萍本以为等辆下乡的顺路出租车是件挺方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