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她嫉妒了?
宁璞玉一时没回过味来。
“回玉华轩好好反省反省。”冷衍觉得,这已经是对她最“严重”的惩罚了。
其实如果她真的妒忌,或许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但是没解决潆绕的事之前,他不想再让她冒险了。
“爷,她几乎要了妾身的命,您就这样宽恕她?”靳佩瑶真心觉得生无可恋了。本来这府里,她就过得差强人意。要不是有姑姑支撑一把,就连奴才都敢欺负她了。
现在,爷这么明显的偏心,叫她怎么不难过。
她哽咽着,颤抖着,含泪看着二殿下:“爷,要不您送佩瑶回念歆庵。佩瑶以后不再回二皇子府。”
“胡说。”荣燕雯白她一眼:“你明知道爷不是这个意思。宁侧妃也说了,是无心之失,你何必要为难自己。”
冷衍没有吭气,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宁璞玉。
如果她求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软。
“那么,你觉得爷怎么处置我才妥当?”宁璞玉不搭理冷衍,反而只问躺在床上的靳氏。“是不是也要我把头撞破,弄成你这样子。你才满意?还是,你想让我也去念歆庵住上个把月?再不然,你换你当侧妃?”
“够了。”冷衍沉了眉:“适可而止。”
宁璞玉心头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冷衍今天这么的奇怪。“爷。你也觉得我是故意要逼着她去死?”
“差不多。”冷衍只吐出这三个字。
“好哇。”宁璞玉无话可说。“那就请您发落吧。”
冷衍没做声,起身走出了厢房。
荣燕雯不免奇怪,这是什么意思?爷怎么就走了?
靳佩瑶登时就恼了:“好,既然我活这这么碍眼,我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作势就要再往床柱上撞,靳佩瑶气得头脑发昏。
“行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荣燕雯吃力的按着她:“你别乱动,真的不要命了?”
宁璞玉负气,转身追了出去。“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把话说明白?”
冷衍停下脚步,略微侧首看了看她:“有什么不明白?”
“我没存心逼她去死,犯不着。”宁璞玉以为,他不会需要她的解释。毕竟这些日子,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然而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懂了。”
“那就好。”冷衍没多解释一句,孑然而去。
竹节看着宁侧妃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连忙奔过来:“娘娘,怎么了这是?”
宁璞玉心里堵得慌,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爷到底信不信你”竹节忽然觉得自己是多嘴问这一句。要是真的相信,那宁侧妃也就不会是这样的脸色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宁璞玉冲她勉强一笑。“回玉华轩吧。”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强忍着才没有落泪。
回了厢房,她便开始细细的收拾房里的摆设,抹灰,清扫,晾晒床铺。
自己就那么闷着头,不吭一声的做活,一刻也停不下来。
芽枝和竹节都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既担忧又不知道该怎么宽慰。焦急的不行。
“你们的衣裳都脏了,还不赶紧换下来。”宁璞玉说话就替竹节解开衣扣。
“娘娘,衣裳脏了奴婢自己会换。您都忙活了半天了,要不歇歇吧?”竹节笑着劝道。
“不累。”宁璞玉不想停下来:“正好天气好,洗干净晾在院子里一一会儿就干了。你们要是不愿意换衣裳,那我去拆被子好了。”
两个丫头错愕的看着她,心里也难受。
“娘娘,是那靳氏自己寻死,与您无关。”芽枝有些生气。“只不过,府里这么多人,爷也总得顾全大局。再说,爷不是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吗?您又何必往心里去。”
“我承认是我想多了。”宁璞玉点头:“不,也是我想的少了。不怪靳氏,也不怪爷。就连姐姐,也都是满腹的苦衷和委屈。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别扯那么远。你们到底换不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