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理后宫的事,并非是因为无暇顾及。而是心中有数。”皇帝看着她略显苍老的容颜,心头一紧。“你侍奉朕多年,又诞下寅儿。不管你是否当真待衍儿好。朕和歆语得谢谢你。所以,只要你肯道出实情,这一回,朕便不再追究。”
“实情?”宸贵妃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您的意思根本是觉得臣妾存心欺瞒。可事实上,臣妾并不知道那姜汁是怎么死的。皇上心里要是认定此乃臣妾所为,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她顽劣的态度,叫皇上更加生气。
“朕只问你这一次。若不说,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皇上。”宸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您这话是说要与臣妾恩断义绝了吗?”
“你觉得是,便是。”皇帝懒得再废话,起身就要走。
宸贵妃慌乱的扑上去,保护了皇帝的双腿:“皇上,您不能就这样丢下臣妾。这么多年,臣妾是怎么对您的,难道您真的可以忘记吗?姐姐去的那段日子,您缠绵病榻,是臣妾在您身边宽慰侍奉,强忍着失去至亲的痛楚,无微不至的照顾您。臣妾甚至丢下寅儿,由着他哭的嘶哑,却也要带好姐姐的孩子。白日端汤送药的照顾您,夜里衣不解带的陪他温书,难道这一切,只因为臣妾胡诌了一句冒犯太后的话,就要被无奈的从皇上心里抹去了?”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皇帝气恼的不行。“冶儿的事情,是怎么被宁氏撞破的,你当朕不在宫里就真的查不到么?”
提到这件事,宸贵妃身子一颤。
“是。皇上,是臣妾叫人引了宁氏撞见冷冶的好事。可臣妾只是引路而已。冷冶要是不做出这没脸的事情,臣妾又怎么有这个机会。那侍婢,总不是臣妾剥去衣裳推到他面前的吧?”
“你还有脸说?”皇帝目光冷峻:“你明知家丑不可外扬。却偏要揭穿这件事,还是用此等卑劣的手法。朕只好气,宁氏如何得罪了你,衍儿如何开罪于你。冶儿有是怎么令你非杀不可!”
越说越离谱了,宸贵妃哭笑不得。“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臣妾不过是不喜欢那宁氏接近衍儿。不想她施展媚术,害的衍儿不知上进。其余的事,臣妾当真没有做过。冶儿也根本就没有得罪臣妾,臣妾好好的为什么要他死?”
“徐一河难道不是你的人?”皇帝眸光里闪着阴冷无比的寒光。“为着寅儿,朕原本打算你承认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可惜,你死不悔改,还想要瞒骗朕。韩歆夌,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宸贵妃连连摇头:“徐一河的确是臣妾的人,可臣妾只是吩咐他暗中盯着衍儿,别惹出麻烦来。”
“够了。”皇帝看着她一直流血的手掌,蹙眉冷叹:“多年情分,又有皇子在侧,朕还想给你留些面子。既然母后让你禁足在这崇明宫,那么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安身之所。你喜欢砸,尽管砸。可朕必须告诉你,砸完了,不会再有新的送进来。衣食无缺,已经是朕对你格外施恩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宸贵妃懵了。
从头到尾,她真的只是借机挑唆,根本从未指使徐一河杀人。
为什么皇上就忽然认定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皇上,您别走。”宸贵妃顾不得身份,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您死了儿子。就要用臣妾的命来抵偿吗?您不想另外的儿子有事,就要让臣妾承受不白之冤?难道寅儿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他打算?皇上,就因为衍儿是姐姐所出,所以他就是杀了你所有的孩子,他都能安然无恙的等级为君对吗?”
皇帝已经彻底被她激怒了。转过身,锋利而阴狠的目光,直直的刺进她的眼底。“你不是,很喜欢赏人棍子吗?好,朕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即日起,朕会让人每晚临睡前,一通乱打好好教训你。保证你死不了,也活不舒坦。”
“皇上”宸贵妃看着他绝情的离开,门重重关上的那个瞬间,她所有的一切顷刻之间崩塌了。“皇上,你好绝情,你怎可以如此绝情。皇上,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