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自觉的抖起来。
“我有这么可怕?”冷衍嗤鼻。
“我这不是害怕,是冷!”宁璞玉缩了缩肩。
“回房吧。”
“什么?”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冷衍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你不是冷么,赶紧回房去!”
“多谢。”
开始以为是要跟他回房,原来是打发她回房。
宁璞玉得了赦免,一溜烟的跑回去,顺手就把门从里面锁起来。“真是疯子。”
钻进被子里,她还惊魂未定呢!“这位爷,脑子肯定有病。”
沧浪园外的望穿亭里,宁璞珍倏然站了起来:“怎么回事,爷怎么不吹了?”
洛晴也是奇怪:“奴婢听着,箫声好像是忽然就停止了,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你怎么结结巴巴的。”宁璞珍有些急躁。
“像是被谁打断了。”洛晴自己也不信这话:“可府中上下,谁敢在爷吹洞箫的时候过去打扰?也许。是爷自己没了兴致吧!”
有根无形的针,一下子就扎在了心口。宁璞珍的眼眶瞬间就泛起了红意。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亭子里点着灯,洛晴看到很清楚那泪光。
“府中上下都知道的事。璞玉未必知道。”
“冯铖不敢不提醒宁侧妃!也许是爷自己不想吹了。娘娘,您别想太多。”洛晴倒了一盏茶,送到她手里。
宁璞珍摇头:“你忘了,晚膳后,咱们去看青柠的时候,冯铖不是也过去了。他一定是为春宴的事情忙坏了,忘了叮嘱那位侧妃。”
“大小姐。”洛晴实在忍不住:“您若是不喜欢四小姐,只管送些金银,想办法让她出府吧!爷再怎么样,也总会顾及您的颜面。再说,四小姐有心上人,她实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找委屈受。也叫人难受!”
“过了今晚,也许她就不会觉得留在这儿会委屈了。”宁璞珍的泪,终于没有忍住。
洛晴连连摇头:“不会的,四小姐明知道您的心思,一定不会!”
“女子共侍一夫是很寻常的事。姊妹共侍一夫,在外人眼里更显得亲厚。”宁璞珍想过很多借口,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可无论怎样,她都是真的做不到。“我不许府里将府外的消息告诉璞玉,只是希望她迟些知道三殿下的事。万万没想到,这也没人钻了空子。那药方,想必爷已经起疑了。璞玉心里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入府三载,宁璞珍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无论她有多么想做好这些事,无论她付出了多好心血,都没能做成一件。
“洛晴,你说,会不会有那一天,爷也赶我去念歆庵?”
“不会的。”洛晴坚决的摇头:“皇子妃,多思无益,您别再为难自己了。”
“算了,咱们回倚俪。”宁璞珍没有喝那盏茶,只放在了石桌上。
洛晴看着她心里这样难受,不免暗暗下定决心。
大小姐,若四小姐真要跟您争宠,奴婢第一个饶不了她!
“爷,皇子妃走了。”冯铖见望穿亭的灯光熄了,这才前来禀告。这几年来,每到吹洞箫的日子,皇子妃都会在亭子里听。
还当真是望穿秋水。
“知道了。”冷衍将洞箫放进盒中,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睡了?”
“哦,宁侧妃已经回房了。房里也没点灯。”冯铖其实很想问,被宁侧妃搅了雅兴,爷怎么不生气。但这件事毕竟是他是疏忽,他不敢提。
“行了,你也去睡吧。”冷衍摆一摆手。
冯铖点了下头:“奴才告退。”
盖上盒盖,冷衍轻轻的抚摸,嘴里喃喃自语:“她竟然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