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儿心里记挂妙音,既然尚且有一线生机,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闹下去。于是赶紧带着竹节和几名小厮敢去了落脚的客栈,将妙音接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妙音感觉到身边都是人。
有人用热的毛巾敷她的额头。有人在耳畔搅动着碗里的汤药。
还有人拨开了她胸前的衣扣……
“别碰我。”她惊叫了一声,吓得周围的人都是一震。
“姐姐,别怕,我是橙儿。”橙儿赶紧握住她的手:“没有人要欺负你。我们不是要欺负你。而是你生病了,现在要替你施针解毒。你别害怕。”
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橙儿生怕她乱动,会让皇子妃下针不准。
宁璞玉也是怕有什么闪失,让芽枝帮着一块按着妙音。
从头到尾,靳佩瑶都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给嫦笑使了眼色,叫她往里凑凑佯装帮忙。最好是让那妙音一看见嫦笑,就想起街上的那番羞辱,一命呜呼了才好呢。
“是什么毒啊皇子妃?”竹节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一品断肠红。”宁璞玉却已经判定了这种毒。
“这毒不是很烈么?”竹节的后半句话,是她怎么还没死。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按说妙音是撑不住的,怎么可能中了这样的毒还能活到现在。
“废话。”橙儿咬着牙说:“姐姐是会一些功夫的,肯定是想办法护住了心脉。这些功夫,都是控制她的那个女人教的,说是来日必然有用得上的时候。”
“怪不得。”宁璞玉的确发现妙音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气,原来她是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和妙音分开的这两年多时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学会了很多事。
折腾了约莫两个时辰,已经是午后了。
厢房里的人多,闷热异常。
好几次靳佩瑶都想走,但却又生生的忍住。
毕竟她走了,局面会很被动。要是妙音醒了,说出长街上的事情。她也好帮着嫦笑分辩两句,总不能什么都由着妙音来胡说,
然而,妙音并没有醒。
“唉!”宁璞玉看见橙儿灌下她解药,人仍然昏迷,心里不禁担忧。“可能是妙音的身子太弱,这才经受不起这种摧残。苏醒,必然是要再等一些时候了。”
橙儿冷着脸,嫌恶道:“皇子妃不会想就这样把我们赶出去吧!”
“胡说。”芽枝有些忍无可忍:“皇子妃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你姐姐自己服毒,怨得了皇子妃么?现在我们救了她,你可倒好,一个谢字都没有,还在这里说这样难听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跟胡搅蛮缠的人说话,自然讲不出什么道理。”竹节饶是一笑:“你又何必跟她置气,犯不上。这种人,和牲畜有什么两样。”
“你怎么骂人。”橙儿气呼呼的看着她:“我要是牲畜,你就是畜生,半斤八两。”
“哼。”竹节冷笑:“你的手这会儿不疼了吧?于是就忘了刚才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样子了?你尽管嘴巴再厉害一些。救皇子妃的是你姐姐,救二殿下的也不是你。再有半点造次,我就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有什么可厉害的。”
橙儿气不过,但还是生生的忍住了。“你们都走,对着你们活人都会气死。出去,都出去。”
“当我们喜欢留在这里似的。”竹节起身,拉着皇子妃就走:“娘娘赶紧去用午膳吧。别在这里耗时间了。”
“也好,给她的药你们自己熬着。稍后也送点吃的过来。”宁璞玉只是担心妙音。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出事,心里也很难受。
房里安静的留下来,床上的妙音忽然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醒了?”橙儿欢喜的不行:“要不要叫皇子妃回来看看你?”
妙音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儿子还没有找到,我是不可能让自己出事的。”
“嗯。”橙儿担忧的点头。“可是你也不能服毒啊,这万一要是……”
“她说,置诸死地而后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妙音深吸了一口气:“宁璞玉,您欠我的,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