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佩瑶心里一凛,这皇子妃还真是聪明。
冯青柠就在涟漪坞住了这么多年,眼皮子底下看见刺客不见踪影。也没想到是芦苇杆帮的忙。不过不管怎么都好,搜出了先皇子妃的东西,这下她就是满身是嘴,恐怕也即使不清楚,这多好哇。不用她们在费时间栽赃陷害了。
一路上,靳佩瑶出奇的安静。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一改往日的性子,宁璞玉反而对她充满了好奇。其实冯青柠即便是有错,将这件事情禀告二殿下不就得了,何必非要上白云庵请她回府呢。就不怕她这皇子妃一回去,爷面前,靳佩瑶连个站着的地方都没有吗?
当然,更多的关注,还是在那个脂粉盒子上面。
宁璞玉小心的将盒盖打开,捻了一点脂粉出来,涂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感觉这粉质还是很细腻的,涂抹一层,肌肤看上去柔滑也白嫩。轻轻嗅了嗅味道,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如果这只是一盒普通的粉,有什么必要藏起来,就为了做个纪念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走啊。
查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皇子妃。”靳佩瑶忽然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急促且尖锐。
宁璞玉身子一颤,皱眉看着她。“怎么?”
“妾身回忆起来,当日您和二殿下不在府中。先皇子妃她似是病病殃殃的精神不济。有好几回,瞧见奴婢领着郎中去倚俪因着不是宫里的太医,妾身还当是哪个奴才身子有毛病了,这才叫郎中入府,现在这么想来,可能是先皇子妃不愿让人知道。”靳佩瑶声音发颤,从头到尾眼底闪烁着清冷的流光。“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先皇子妃就何有可能不是被鲁家逼死的”
一直都觉得姐姐的死因有蹊跷,一直都没有证据。
宁璞玉觉得自己的命数极好,不管眼前的危机多么难解决。到了一定的时候,总有人帮着她把真相揭穿。
“也许是你想多了。”她沉住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是不是我想多了,很快就知道了。”靳佩瑶皱眉道:“我记得入府的郎中,有个姓赵的。我大致还记得他的模样。回府之后,我就把他的样貌画下来,叫人按图索骥,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如此。咱们不就知道当时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好主意。”宁璞玉不禁啧啧。靳佩瑶也有这样聪明的时候。真是不容易。
不过更难得的是她能好好说话,不吵也不闹,这才叫人舒心呢。
总算是到了府里。
让宁璞玉没有想到的是,馨妃竟然还在府中。
“姑母,我把皇子妃找回来了。”靳佩瑶说话的语速很快,显然是着急。“我这就回房去,把郎中的样子画出来。对,我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姑母,具体的事情烦请您替我知会皇子妃一声。”
说完,她领着嫦笑忙三火四的往醉心楼去。“你赶紧去准备笔墨纸砚,叫奴才待命。另外,问问昔日在倚俪候的小厮,哪个知道请郎中的事情,叫他们去找皇子妃,将所知道的事情如实禀告。”
嫦笑有些不懂了,怎么靳主子独自出府一晚上,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管是皇子妃也好,还是先皇子妃也罢,主子不都很讨厌她们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帮衬着?实在是想不通,嫦笑也不敢问,准备好了东西就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闭上眼睛,靳佩瑶努力的回忆着那郎中的样子,略微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便下笔如有神的勾勒出那郎中的样子。
“宁璞珍呀宁璞珍,你我是一辈子的敌人。没想到你都死了,你的冤屈却还要我来替你诉说。不过你不用感谢我,托梦的时候叮嘱你那好妹妹少争宠也就是了。这一辈子,谁不想活的风调雨顺。高枕无忧。我呢,也得为我自己好好争一争。”
冷衍和冯铖回府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先是马车就多了好几辆不说,蹲在马车边上的男人还根本就不认识。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冯铖走上前皱眉问。
“小人刘路。是护送皇子妃娘娘回府的。”刘路皱着眉头小声的回答。
“护送皇子妃回府?”这样冯铖格外惊讶:“皇子妃有专门的马车,怎么会随便叫个人送她回来。再说,人都已经回来了,你还不走?等着领赏吗?”
冷衍轻咳了一声。他关心的是,璞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冯铖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给了刘路:“拿上就快走,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谢谢赏赐。”刘路也不知道冯铖的身份。谁客气吧,也谈不上。“倒不是小人不领情,而是皇子妃不许小人走。说不定等下,皇子妃还要回白云庵呢。总之不是皇子妃亲口吩咐的,小人不走。”
“哎你这人”冯铖刚要急,就听见爷又轻咳了一声。
“由着他等吧。”冷衍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璞玉不会这么着急的回来。且戍卫都没有带一个,却领这个眼生的车夫。
再往里走,冷衍就听见女子婉转的哭声。
可惜一时之间,他没能分辨出是谁。
“糟了。”冯铖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往里跑。“爷,肯定是青柠受委屈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是青柠?”冷衍心想,她虽然性子执拗,但也是个温和的人。只是昨天的事情也太叫他生气。才会说了那么重的话。但其实,她想要个孩子,也是他答应过的事情。
“青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