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少不得想,如果觉得一块玉石很完美,那就千万不要拿起来近距离看。
一旦拿了起来,就只有后悔的份儿。
毕竟不是所有的好看,都经得起看。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冷濉前脚走,薛鹏后脚就到了。
“皇……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竹节的时候,薛鹏就格外惊讶。
没想到皇子妃竟然也出宫了。
“薛公子不必拘谨,在下请公子前来,不外乎是为了叙叙旧,公子请坐便是。无需拘谨。”宁璞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听闻尊夫人有孕在身,已三月有余。”
“是。”薛鹏点头:“茵茹一切都好,劳公子惦记着。”
“那便好。”宁璞玉笑吟吟道:“这些日子,在下要外出游离。往西南去,看遍名山大川。不在的日子,还请公子与夫人保重。待到归来,必将送去沿途所购的各种礼品。”
“西南之地虽然名山大川不少,可格外凶险。公子为何要去那里?”薛鹏一脸的疑惑,他也没有弄清楚二皇子妃的来意。
“自古富贵险中求,富贵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其他了。”宁璞玉淡淡一笑,道:“我与尊夫人有缘,只盼着她能平安诞下麟儿。听闻薛公子对夫人乃一见倾心,不知是真是假?”
避开了西南凶险之事不谈,反而淡淡是问起了儿女私情,薛鹏心中一凛,一双充满疑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宁璞玉。“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好奇罢了。”宁璞玉渴求真话的目光,却不似她嘴里“好奇”两字说的那么简单。
“自然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娶了茵茹为妻。”
“这便好。”宁璞玉转眸而笑:“我信薛公子所言非虚,也祝福你与尊夫人能共谐连理,白头偕老。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然而一旦认定了今生的良人,便是要怀着这种信念数十年如一日的走下去。若此,我也就能够安心了。”
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薛鹏心里有些不安。“公子话里有话,欲言又止,是对薛某不放心吧?”
“与你一起生活的是茵茹,她没有疑心,我如何会有。”宁璞玉笑着道:“传言二殿下遇难,生死未卜,西南之地尽管凶险,却也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可世间的事情毕竟渺小,比起名山大川的大气磅礴,根本不值一提。这回,我便是真要纵情山水了。也许回来之时,麟儿已呱呱坠地。”
薛鹏被她绕的有些糊涂了。心里有些慌。“公子……”
“茶不错,薛公子慢慢品。在下现行告辞。”宁璞玉推倒了自己的那一杯茶,茶水顺着桌沿流到了薛鹏的袍子上。茶盏的盖子也滚落地面,摔成了几块。
“公子这是……”薛鹏一脸的惊慌。
“可惜。”宁璞玉不禁摇头,袍子脏了可以洗干净,可杯盏碎了,却不能拼在一起。“小二,这是银子。”
说完这话,他朝薛鹏一拱手:“在下告辞,薛公子,请。”
“请。”薛鹏也起身,颇有兴味的品着方才最后一句话。
临出门的时候,宁璞玉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萧肃。
竹节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于是,宁璞玉抬头和萧肃对视了一眼。
萧肃明朗一笑,轻声道:“如今这妇人的舌头是越来越长了。就不怕嘴太碎,被人休掉吗?”
竹节的火噌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刚捏住了拳头,就被宁璞玉握住了手腕。
“妇人的舌头长不长,和不相干的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怕有些人嘴太长,不应当的话说的太多,平白招人烦,到头来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去。”
“是么?”萧肃喜滋滋的走到了薛鹏身边:“这不是薛公子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咱们可以一块品品茗。”
那眼底,完全是得意。想要凭几句话,就把薛鹏从自己身边弄走,这未免太便宜了吧?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