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鑫的到来,让宁璞玉心里不舒坦。尽管她知道这个是茵茹的爹,可是她同样也忘不了,姐姐是怎么被他逼死在府中的。
正因为心里两股矛盾较劲,她才会特别的忐忑。
没想到鲁鑫还没进来,荣燕雯和靳佩瑶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宁璞玉很是奇怪。
“皇子妃别怪那领路的小厮多嘴,咱们这二皇子府,谁没受过先皇子妃的恩惠?正因为先皇子妃温和宽厚,才会得人心。谁又不怨恨鲁家,又怎么能不想这为皇子妃的死……向鲁家讨个说法?”荣燕雯轻盈的行了礼,也不等宁璞玉点头,便自己择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宁璞玉提着一口气,淡然的看着她:“鲁鑫上门,自然有他的打算,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靳佩瑶挑眉,语气相当的不悦:“先皇子妃的死不是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吗?皇子妃您还想怎么弄清楚?难道鲁鑫上门,咱们还要和颜悦色的以礼相待?没有扫把将他赶出去,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话音落不就,外头就有小厮通传:“鲁大人到。”
靳佩瑶便于荣燕雯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煞有介事的挺直了腰背。只不过,她才不是为宁璞玉壮胆的呢,她是来煽风点火。做好让鲁鑫在二皇子府失态,逼得皇子妃对她下重手,闹出大乱子来才好。
想到了这里,脸上的笑容就更叫森冷了。
“皇子妃安好。”鲁鑫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平静。
就像是来拜访就不见面的故友一样,看不出半点波澜。“荣侧妃、靳主子安好。”
“呦,这如何当得起,妾身还没问鲁大人好呢。”
鲁鑫平静一笑,淡然的站在殿上。
宁璞玉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提醒自己千万要冷静,不可以被仇恨冲昏了头。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伤及腹中的孩子。左手捏着帕子,拭了拭鼻尖上的薄汗,不想叫人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鲁大人难得入府,请坐。”
“谢皇子妃。”鲁鑫大大方方的坐下,同时也能感到这殿上不同寻常的气氛。“皇子妃有孕,老臣知道的迟了一些。这才准备了一份薄礼前来恭贺,还望皇子妃恕罪。”
“大人这样有心,何罪之有?”靳佩瑶笑得清冷:“我们都特别的奇怪,大人您竟然也会来。”
“来,自是应当。”鲁鑫叹了口气:“本也是犹豫了几日。只为府中毕竟有新丧,怕给二皇子府添晦气。可转念一想,皇子妃有了二殿下的骨血,此乃天大的喜事。自然是逢凶化吉,祥云缭绕了。”
荣燕雯唇角微微抽搐,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鲁大人乃是将军出身,妾身以为您只是个会大兵打仗的武将。没想到出口成章,口才了得。一点也不输给堂上的那些腐朽文臣。”
这话是褒是贬一听就明白。
鲁鑫笑容依旧平和:“荣侧妃过誉了。这便是当着什么人,就得要说什么话。老臣岂敢在二皇子府中失仪。”
“是哦。”靳佩瑶温眸一笑:“鲁大人今天,怕不是转呈来恭贺的吧?先皇子妃的事情,妾身也只是听人家那么传,说是跟您撇不清关系。想必今天,也是来澄清这个误会的吧?”
已经懒得听他说兜圈子的话,靳佩瑶索性挑明了话头,直接把这件事搬上台面来说。
果然,有那么一瞬间,宁璞玉的脸色沉冷下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温和。“这件事情,我也想听听鲁大人有什么见解。”
鲁鑫就知道,听徐飞的话接茵茹那丫头回来,一点都不容易。
首先要过的,就是宁璞玉这一关。
可毕竟徐飞开口了,他也不能拒绝。
“先皇子妃的事情,老臣深表遗憾。双虞的死,老臣并不知道原因竟然这样曲折。后来,还是犬子在殿上向皇上禀明整件事,老臣才知道原来双虞是自掘坟墓。可即便如此,老臣当日也绝对没有说过要皇子妃偿命这样的话。一码归一码。皇子妃毕竟没有逼死双虞,这些话,不住地是哪些小人作祟,在中间乱传的。既然老臣从来没有相信过,也就无从威胁皇子妃。再说当日,老臣与二殿下一并在西南作战。若非二殿下擒住了徐飞,救回犬子,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说到底,老臣心中愧疚,欠二殿下与皇子妃的实在太多。”
鲁鑫深情并茂的诉述,眉心敛愁。“靳主子说的得对,今日前来不光是为了恭贺,也是为了告罪。”
说完他起身一掀袍子,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还请皇子妃恕罪。”
这一幕,倒是没有出乎宁璞玉的意料。要上门求人,总是要付出代价。
不过姐姐为了爷宁愿舍命,说到底,也是姐姐心甘情愿的。跟鲁鑫即便有莫大的牵连,没有罪证也是白搭。
心里巴不得走上前一个巴掌抽过去解解气,可理智却告诉自己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得要忍下这口气才行。
“鲁大人这不是折煞了璞玉么?说到底您是长辈,怎么好受您这么大的礼?”
嘴上这么说,可宁璞玉纹丝未动,也不曾叫人扶起鲁鑫。
鲁鑫连连摇头,又是捶胸又叹气:“都怪老臣一时糊涂,当日要是和先皇子妃把话挑明了来说,便是再没有这样的事情。可老臣心里有气,又难过又痛心,哪里又顾得上旁的。只想着等二殿下回府,再商议双虞的丧失该怎么处置。没成想,这时候先皇子妃就……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