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醒过来的时候,枕在冷衍的腿上。
旁边是一团跳跃而温暖的火焰。
冯铖、竹节还有子媚和鲁营都在。唯独没看见徐飞的身影。“逃了?”
“是。”冷衍垂目,看她醒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手还疼么?”
“哎呀,都怪我不好!”宁璞玉坐了起来,沮丧的不行:“明知道他狡猾,怎么还能轻易相信他呢!”
冷衍揉了揉她的头,把凌乱的碎发轻轻别再耳后。“你没事就好。山水有相逢。会再见的。”
“怕也是难。”宁璞玉叹气,心里挺不痛快的:“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你功亏一篑。”
“话不是这么说。”竹节分辩道:“要不是侧妃您出事了,咱们的心思都在您身上。再这么混战下去,场面恐怕难以收拾。到时候,还能不能坐在这里烤火还是个问题。”
“是啊,奴才也这么觉得。”冯铖少不了附和:“他们这样精心部署,怎么可能空手而回。幸亏要紧的人都平安无事。不然事情也只会更坏。”
竹节冷冷的看了子媚一眼。眸子里之后不满:“说的是呢,谁叫咱们这里面还有内奸。里应外合,腹背受敌,这要是还能让徐飞逃不掉,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你说谁是内奸?”子媚冷眼看着她,厉声问道。
“说你!”竹节无谓的起身:“就是说你!怎么了?”
“你可别忘了,救她的解药,还是我找到的。”子媚挑眉。语气充满了愤怒。
冷哼了一声,竹节相当的不满:“正因为咱们一同去,那么多棵树,还下着雨。你却能轻易找到解药才奇怪。你怎么就知道是在那里呢?难道不是徐飞故意留下,让你拿着人情讨好爷,好能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当暗哨?这点小心思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可真是睁眼瞎了。”
“你胡说什么呢?”子媚起身俯视她:“我若要她的命,现在就能动手。你们有什么值得我盯梢的?来来去去,不就是那么点事情么?”
一时语塞,竹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别吵了。”宁璞玉耳朵里嗡嗡响,身上也有点冷。“怎么说,徐飞都是我的师傅。这一回,我无心放了他,就当是还他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之恩。下回再遇到,说什么我也要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算了。”冷衍并不怎么在意。“雨这么大,怕只能等天亮再启程了。”
宁璞玉这时候才发现,头顶上是悬挂在树上的油布。而脚下也铺着厚厚的一层。“多亏了子媚细心,准备了这些油布,不然可就不好过了。”
“对你们而言,这不过是途中的一段路。对我来说,时刻准备,才不至于送命。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子媚看着她。想气也气不起来。她在自己之前,就已经是二殿下的人了。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总之多谢你。”宁璞玉冲她微微一笑。本来是想问问冷衍打算怎么安顿子媚。可当着面就这么问,要是冷衍说出来的话不太有分寸。岂不是叫人伤心。
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
又坐了好些时候,身上的衣服渐渐干透了。
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天一亮,子媚就开始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好随身的装备。雨竟然就这么停了。
“可以出发了!”宁璞玉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也不想掩饰。“爷,要是马儿脚程快,咱们是不是赶得及回府用午饭?”
“是。”冷衍冲她温和的笑了笑。“等等。”
“呃?”宁璞玉正要上马,听见她喊等等,就扭过头来。“怎么了?”
“你的伤才好一点,我们同乘一匹。”冷衍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指尖。
一股暖流就从指间流向了心田。宁璞玉很高兴的上了冷衍的马,被他就这么拥在身前。两个人欢快的奔了出去。
竹节和冯铖对视一笑,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同瞥了子媚一眼。
子媚若无其事的上了马,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一路,马蹄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踢踢踏踏的格外悦耳。终于能回家了。
“姐姐,我回来了!”宁璞玉张开双臂,挥着手,冲二皇子府的大门喜声嚷道:“茵茹,我回来了!”
鲁鑫拧着眉头道:“冯铖,叫人直接将鲁营送去宫里。”
“是,奴才明白。”冯铖转过身去牵鲁营的马。缰绳还没有拉住,鲁营身子一晃,竟然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怎么回事?”竹节吓了一跳,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去看鲁营的情况。“糟了。他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冷衍也是奇怪,自己先下马,随后扶着璞玉跳下来。走到鲁营身边的时候,他已经面泛黑气,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是那种毒虫。”子媚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迟了,我们没有解药。”
几个人愁容满面的看着栽倒在地的鲁营,个个都是满怀心事。
宁璞玉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已经凝固。
“不对啊,我记得我也找到一瓶药。”竹节摸了摸腰间的玉瓶:“还在这里,这是什么?”
“给我看看。”子媚伸手去拿。
竹节本来是很不情愿给她的,但是这个关头,也不想使性子,就痛快的交了出去。
“似乎是解药。”子媚有些奇怪,徐飞要杀人,怎么会留下两瓶解药。“不过有什么问题,给不给他吃。看你们自己决定。”
“反正也要死了,不如司